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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气提起,险些接不下去。

  全蓁脑中啊啊啊叫了三声,而后不由自主地两手蜷着被子,再次将脑袋埋进去,她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蛹,用这样的方式在床上无声默哀。

  更悲催的是,她好像断片了。

  在这种紧急时刻,她竟然想不出她究竟是怎么到的这里。

  全蓁更加想为自己默哀了。

  就在这时,卫生间门打开,梁世桢自里面走出,看向床上的小姑娘,嗓音低沉,“我吵醒你了?”

  梁世桢有些东西落在房间,过来取时,习惯性进去洗手,谁知出来,发现灯已被打开,而床上的人显然看着焦躁难安。

  他想当然认为她还是昨晚那个难缠的小醉鬼,因为没有睡醒正在闹脾气。

  但他不知,他此刻发出的声音对于全蓁而言宛如鬼故事,她怔了怔,猛地将上半身挺直,面色讶异,“你怎么在这里!”

  那语气里的疏离与昨晚判若两人,梁世桢微微蹙眉。

  不得不说,小姑娘还是喝醉酒比较可爱。

  他看着她,语调缓慢,提问,“这t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好问题。全蓁也很疑惑,“既然这是你的房间,那为什么,我在这里?”

  “这就得问你自己了。”

  梁世桢面色淡定,丝毫没有解释的打算。

  说完,他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倚在浴室外擦手。不知现在究竟几点,但总之,梁世桢尚未换掉他那身灰色绸质的家居服,那领口是不似衬衫那样一丝不苟,能够看到其下露出的平直而微凹的锁骨,而他应该是刚刚洗过脸,额发微湿,整个向后捋起,气场全开。

  他这个人天生气质太过出尘,当他就这样散漫往那儿一站,紧紧只是坐着这样寻常的动作,也无端叫人觉得色气。

  就像是手模的展示时间。

  但他又不可能是手模。

  正因为不可能,才更加让人移不开目光。

  人天生就喜欢执着一些不可能的东西。

  全蓁怔怔看着。

  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指尖舒展,水液顺嶙峋手腕蜿蜒。

  他缓缓地,不慌不忙地一根根将手指擦净。

  仅仅只是这样,全蓁便忍不住无声吞咽一下,片刻,她稍显生硬地强迫自己别过头,挪开视线,小声嗫嚅,“为什么问我,我在你的房间,难道不应该问你吗?”

  话说完,全蓁陡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掀开被子去探被窝另一侧的温度。

  凉的,但谁知道他有没有睡过。

  全蓁又低头去摸自己,没穿文胸,但穿了内裤。

  她倏然抬头看向梁世桢,“你对我做了什么!”

  贼喊捉贼。

  梁世桢笑一声,将那纸巾团成团,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他走过来,双腿修长,不过一息便至床边,眼前拢下一团阴影,是梁世桢两手撑在床沿。

  他看着她,忽的指了下自己的唇,“你应该问,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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