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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世桢的目光顺着她的手不疾不缓瞥过去,他的嗓音甚至是带着点微微的笑意的,像调侃,“刚刚在车上,不是你又喊又哭,说我把你弄疼了么?”

  全蓁:“……”

  虽然是事实,可这样陈述真的好暧昧。

  全蓁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又烧起来。

  她还没有让他进屋,所以梁世桢就站在门口等着,微微垂头,看着她。

  明明很放松很懒散的姿势,由他做出来却莫名有股威压感。

  全蓁有点害怕,看眼面前放着的医药箱,小声说,“我自己来就好。”

  冷白的灯光下,她看上去有种精致的脆弱,像是被雨刮到的瓷娃娃,柔弱而无辜。

  梁世桢盯着看一眼,强迫自己将目光挪开,淡淡“嗯”了声。

  全蓁于是抱着医药箱往卫生间走。

  她今天穿的是短款紧身上衣搭配微喇牛仔裤,行走间一截纤细腰肢若隐若现,梁世桢眸光暗了暗,正欲转身离开。

  里间忽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以及一声短促的惊呼。

  梁世桢想都没想,直接大步走过去,不由分说将门推开。

  此刻,全蓁正蹲在地上捡拾玻璃碎片。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她今天真的有点心不在焉,消毒药水没拿稳,瓶子落到地上摔得粉碎,连带着牛仔裤都被溅上一块块痕迹。

  “嘶——”

  一块玻璃轻划过指尖,全蓁眉头微拧,将玻璃自暴自弃扔到地上。

  莫名其妙被告白,莫名其妙被发火,现在手又被划伤,她今天到底要不要这么倒霉。

  正想着,头顶忽地传来一声轻笑。

  全蓁蹲在地上,遽然抬眼,她沮丧太过,甚至都没有发现梁世桢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

  密闭的空间内,他倚在门边,看着她,头顶倾泻而下的灯光将他的面色衬得十分柔和,给人一种他此时此刻似乎很温柔的错觉。

  然而这并不是错觉,梁世桢俯身,将明显不太开心的她从地上拉起来,他握着她的指尖,那上面冒着血珠,“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说着,去医药箱中找来碘伏,消完毒后又拿出创可贴贴上。

  温柔且耐心的举动,可全蓁不为所动,将手强硬抽出,别开脸,很是倔强,“不要你管。”

  梁世桢追随着她的目光,似觉得她这反应有点像小朋友置气,轻笑声,嗓音低低地问,“为什么不要我管?”

  全蓁抬头看向他,“你总是这样,打个巴掌给颗甜枣,刚刚还要吃了我,现在又过来装好人……”

  梁世桢对上她的目光,语气淡淡的,“那是你不知道原因。”

  “什么原因?”全蓁倔强仰头。

  可梁世桢却又不肯再说了,他的手向后探去,好似要将她拥住,可全蓁知道,他是要看她腰后积红的那一块。

  她的后腰抵着洗手池冰冷的岩面,在梁世桢的手碰到时,她几乎无可避免想到在车内的那一幕,全蓁瑟缩了一下,将他手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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