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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俯下身,惊叹,“好像快好了哎。”

  彼时,梁世桢正坐在书房沙发上,而全蓁就在他旁边,晨光自身后的玻璃窗透入,浅浅一层,金黄色的,笼罩在他们面上。

  全蓁睫毛颤了颤,没忍住,伸手,轻轻碰了一下。

  她总是这样过分小心,换药是,触碰是,像是生怕弄疼他,千般小心,万般呵护。

  此刻靠近时,她的呼吸更是徐徐喷洒在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像一根轻到不能再轻的羽毛,扫过来,又荡过去。

  伤口结痂,隐隐发痒。

  但远远比不过喉咙口的t痒意。

  梁世桢嗓音隐忍克制,转身,扣住那在他背后频繁作乱的指尖。

  然而他低估他们之间的距离,更高估自己的自制力。

  ——长久寂静之后。

  全蓁僵在原处,忽然意识到,刚刚,她的唇,是擦过了他的脸颊吗?

  就那么正正好的一下……

  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则碰不上。

  所以,是的吧?

  是碰到了吧?

  全蓁有点想哭,懊恼咬住唇。

  她受过教育,对诸如第一次有着良好的认知,可这并不代表,她一丁点幻想都没有。

  在文学与影视作品中,初吻往往伴随着象征浪漫的一切。

  是情真意切的告白,是意乱情迷的瞬间,是雨后初霁,是春水初生,是少年人乘着薄雾,走到你面前,大声告诉你,他的想念与辗转反侧。

  总之,它该是春天的樱桃,夏日的青提,秋夜的晚风与冬日的一缕阳光。

  它郑重再郑重,不必介怀可又那么珍贵。

  但现在,想象如梦境轰然崩塌。

  它发生在这样草率的一个清晨,唯一称得上美好的只有阳光。

  可那是燥郁的,不可控的。

  不是柔和的,如春风拂面的。

  全蓁睫毛扑扇,心猿意马,神情狼狈而迷茫,内心慌乱不止。

  因为过于突然,她甚至就这样僵着没敢动。

  反倒是梁世桢于不动声色间向她靠近了一些。

  不是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哪里,好神奇,这样冰冷的眼眸,却有如烙铁,全蓁嘴唇好似被烫到。

  她轻轻地,极小幅度地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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