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 2)

  全蓁暂且没有多余能力,只能先为她做到这一步。

  入夜,月光自窗隙洒落,照在书桌上。

  全蓁翻来覆去睡不着,揿开床头灯,从那桌子底下夹层取出一方小木盒。

  那里装着舒兰茵留给她的一块玉佛。

  男戴观音女戴佛,上好玻璃种雕刻出的弥勒佛慈眉善目,天生悲悯。

  全蓁将玉拿起,腕间银镯好似共鸣般响了声。

  据舒兰茵所言,这块玉佛是他人所赠,但具体是谁,她并没有来得及告诉全蓁。

  上一次她郑重将其拿出,还是在全蓁十三岁那年。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那时记忆早已消散,她只隐约记得是随母亲去见了什么人,可不知是时间不凑巧,还是对方故意为之,她们从下午等到天黑,那人也未曾赴约。

  舒兰茵那时身体很差,近乎强弩之末,舟车劳顿后疲容很明显,全蓁用弱小身躯同她相互支撑,隐约察觉一丝别离的痛楚。

  小姑娘不大能藏事,趁母亲去洗手间,躲在花丛后抹眼泪,正哭得伤心呢,一只骨节分明手掌递来一方干净手帕。

  夜有些深,清幽晃荡。

  大概是跟今晚一样黑黢,全蓁脸上挂着泪,看不清脸,只听到那手帕的主人同月光般冰冷无情的嗓音。

  他说,“别哭了,很吵。”

  -

  第二天,全蓁照常去学校。

  她没有去图书馆,而是抱着书转道去隔壁行政楼。

  港城学院有不少勤工俭学项目,虽然报酬不多,但胜在清闲,很受学生欢迎。

  全蓁这学期主要负责值班以及处理一些突发状况。

  但现在是期末周,基本不会有人过来,她乐得清闲,坐在办公室内专心复习功课。

  “咚咚咚——”

  不知多久,门被不轻不重敲响三下,全蓁下意识回头,“请问有什么——”话说一半看清来人,她赶紧站起来,两手垂在身侧,毕恭毕敬道,“陈老师好。”

  一间办公室两张座位,一张给学生,另一张给老师。

  陈瑜大部分时候都不来,哪怕算上这一次,全蓁这学期见到她的次数也绝对不超过五次。

  她不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肉眼可见有些局促。

  倒是陈瑜很自来熟,看她两眼笑笑,“傻站着做什么,我就过来看看,你该干嘛干嘛去呀。”

  全蓁这才坐下,继续看书。

  陈瑜看上去比全蓁大不了几岁,说话做事甚至还没她稳重,全蓁不过才翻几页书,她便两手托腮喊住她,“哎,你叫全蓁是不是?”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