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02 章2（2 / 2）
回到休息室的时候，何途的妆造才刚开始弄。
幸好昨天已经提前拍好了出发照，时间还来得及。
何归一边盯着工作人员加快进度，一边坐在何途旁边把红毯的最终安排告诉了他。
“空降兵不好使了？”何途闭着眼睛，化妆师正举着粉扑上妆。
何归不着痕迹地从镜子里看了一圈工作人员，然后弹了他弟一个脑瓜崩说：“欠揍。”
其他人各司其职，似乎都没注意到兄弟俩的这一点小互动。
十几分钟后，红毯主持宣布开始时，何归才带着何途紧赶慢赶地到了候场区。
红毯环节按部就班地顺利进行，在国内最权威的流行音乐奖项上，连个敢故意拖延时间的都没有。
主席挽着何途出场的时候，两个人还时不时低头交流几句。何途长得可爱又嘴甜，从来都只在他哥面前犯傻而已。
何归站在场地外圈的角落里躲清静，可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同行过来攀谈。
约歌的、求合作的、混眼熟的……
几乎人人都已经笃定，今晚的最佳歌手一定是何途。
如果不是知道程知弈背后是旌翼集团继承人沈聿秋的话，何归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张入围名单里的每个名字都会出现在他的晨报里，无论是人气还是业务能力都差了何途一截。
除了那个程知弈，因为过于透明而头一个被何归划在陪跑名单里的小糊咖。
哦不对，现在应该是叫小皇族了。
何归维持着毫无缝隙的微笑，有一搭没一搭地谦虚回应着。
红毯上的采访时间很短，何途他们很快便结束进了内场，红毯上只剩了上届最佳歌手和总主席两个人，连采访时间都没留就直接进去了。
红毯告一段落，大家开始往内场转移。
何归被周围嘈杂的交谈声吵的头疼，便磨蹭在人流末尾，一来可以躲清静，二来也用碎片时间处理一下未读信息。
再抬头时，他已经被人流落下了好几米，除了围栏外头剩了些粉丝，相关人员大多数都跟着往内场走。
于是，被嘈杂掩盖的那道委委屈屈的声音，变得十分清晰：
“……真的，我叫程知弈，您去问一下，有提名的。”
程知弈？
何归转头去看的同时，也听到了保安中气十足的回答：“你是提名歌手？我还是大明星呢！脑残粉我见过了，瞎话编这么假的还是头一个。”
“我真的是……”外头那人伸长着脖子，急得眼眉都皱在了一起，却笨嘴拙舌地只会重复同一句话。
要不是黑口罩遮着，恐怕五官都能给糊成一团。
何归走到门口的时候，保安正伸长手臂驱散人群，入口的位置很偏，周围的粉丝并不多，都以僵持的两个人为中心围成了半圆。
显然是已经完成了从看红毯到看热闹的心态转变。
位于半圆中间的男人个子很高，比周围人都要高至少大半头，上身穿着黑色短款面包服，显得很壮硕，也显得下半身牛仔裤包裹的长腿跟俩牙签一样。
据何归目测，这人身高得直奔一米九了。
一米九的大汉被一米七的大叔拦着，只能来回跺脚干着急的样子，着实是有些滑稽。
大汉身后已经架起了好几台手机，咔嚓咔嚓拍的肆无忌惮，闪光灯和音效都不带关的。
“怎么了？”何归走近了些，问道。
保安回头打量了他几眼，西装革履的样子挺唬人，便回答：“没事儿，有粉丝想撒谎混进来，被我拦住了撒泼呢。”
“哦？”何归拍拍保安肩膀，示意他收了胳膊，然后走到一米九面前问，“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程知弈，”一米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猛地扯下了口罩，急忙解释，“我叫程知弈！您也是同行吗？我飞机晚点来晚了，进不去了！”
脸长得倒是不赖，看起来年纪不大，就是头发胡乱扑在脸上看着有点邋遢。
何归挺意外的，沈聿秋这样的成功人士，居然会喜欢男大学生类型？
“你自己？经纪人、”何归顺口问，反应了一下又改口，“助理没带工作证吗？”
一米九点点头又摇摇头，低声回答：“没。”
“没带？”何归追问。
一米九答：“没有经纪人和助理。”
想了想又补了半句：“也没有工作证。”
“身份证、驾驶证、学生证……要是这些也没有的话，那我也无能为力了。”何归语气敷衍，准备结束这次多管闲事。
本来想着帮人一把，也算卖沈聿秋个人情，哪知道还真是个傻不拉几的骗子。
沈聿秋为了让他签下程知弈能大几百万地往里投资，怎么可能连个助理都不给安排？
“都塞行李箱忘记带了，手机也没电了。”一米九丧着脸，手里口罩都快揉碎了。
何归抿着嘴笑了一下，说：“那么，只能提醒您下次注意了。”
说完，他转身要走，一米九却突然亢奋地叫住了他：“对了！你认得沈聿秋吗，他给我证明……额，我是我，成吗？”
何归迅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还是拿出了手机，点开了的拨号界面。
一米九熟练地输了四个数字进去，然后界面弹出了沈聿秋的号码，那四位数字是他手机号的后四位。
程知弈主动让何归拍了张正脸照，说：“他应该要颁奖的，短信验证也可以吧？”
“嗯，你跟我来吧。”何归已经基本确认了这人的身份，只是没想到沈聿秋那么大一老板，居然真的抠门到连个助理都不给配。
难怪那专辑发了跟没发一样，一点知名度没增加。何归在心里默默吐槽。
“太好了！应该还能赶得上吧？”那短短的几个字像是点着了程知弈眼睛里的小灯泡，亮晶晶地看着何归说，“你人太好了！”
何归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示意他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