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炮火引线119(2 / 2)

李想耸了耸肩:“那看来就是有啊,平常他就周六在这儿,现在这大叔报课了他可能就得加一加时间了。”

“你别看我啊,我们排课都是你情我愿的,不搞强制剥削那一套的,我小男朋友……哦不,咱们小蒋都是答应了才敢给他这么排的…”

贺白咬牙切齿道:“那他周内都不做功课的吗?你们明知道他就是个高中生,要高考的,你们就考虑不到吗?”

李想吓得连连后退:“说了你情我愿你情我愿!那他肯定也是跟家里都沟通好了才敢接的吧!……哎,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沟通的,反正他是同意这么排了……行吧行吧,你们家里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你赶紧跟你弟聊,要影响学习了让他抓紧跟我说,我给他重新安排就是了……妈呀我看你是要吃人!至于吗?以后也就占用了他一个小时,一三五附中放学也早,天没黑他都能到家了!”

“一个小时不是时间?高中生时间多宝贵你不知道啊?”贺白没好气道。

贺白平时对外人还是挺有耐心的,要不也不会经常被人评价说他是个随和的人,但这李想,他是实在不愿意好好跟她说话。

大概是现在他比较心急火燎,又大概是李想这个女孩儿也比较嘴欠,总凡凡的叫,偶尔还能说蒋沐凡是她小男朋友。

她才认识蒋沐凡几天?那凡凡是她叫的吗?

李想被贺白莫名其妙训得简直火大,非常想一个高跟鞋飞过去。

“你有事儿说事儿嗷年轻人,说了你们家里的事儿你们自己解决,总说我们干什么?我们合同流程都很正规的,而且我也说了,要是有什么不对,我第一时间给他重排嘛!”

贺白面无表情的给自己灌了一口茶水:“那个吴天良,我觉得那个人有点怪,他来就是上课来的?”

李想:“就是上课啊,不是说了么,可好学了。”

贺白说了句“行吧”,顿了一顿后又开口说:“你要有心把那个大叔留意一点,他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目的单纯的,我跟他也就一面之缘,不了解,但就他有时办的事,不符合常人逻辑,我怕他跟蒋沐凡上课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想听着听着也认真了起来,她冲贺白点了点头:“说实话,我也觉得这人不太对。”

贺白抬眸:“怎么说?”

李想长裙一扯,颇有风韵的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上,轻轻的转了半圈,面向了贺白,细细的给贺白把吴天良那天是怎么进店,又怎么报课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讲完,李想说:“现在课还没开始正式给他上,你不说我也打算多盯着他点的,你放心吧,你弟弟在我们琴行上课,我们也要为他负责的。”

贺白听后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这事儿也可能是个莫须有的巧合,但我还是觉得小心点比较好,尤其我爸公司最近这一段时间听说跟其他竞争公司又有些磨擦,前几天他提醒过我,我从不跟家里弟弟妹妹说这些,他们不懂,也怕吓到他们,但现在冒出了这么一个人,我怕凡凡被牵扯进去。”

李想听完就明白了,永音的孩子都非富即贵的,就看蒋沐凡那气质她也猜得到,蒋沐凡绝不是个普通家庭出来的,不至于是永宁前几的富豪,那也大差不差的算是个小富二代了。

那小孩儿来他们这个地方当陪练,不是来体验生活就是来岔心慌的。

听完贺白的话,李想答道:“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小蒋在这儿我们绝对保证他的安全。”

贺白闻后,双手合十的对李想比了一下:“多谢姐了。”

李想:“……”

……

贺白说的确实是他的担心所在。

贺振华其实从始至终都很少把工作上的事情带到家庭里。

但这是他白手起家干起来的公司,从家具起家,然后转型去给高端小区做内部装修,最后再干着干着又去包工程。

这一摊子事儿,他以后老了是要迟早交到个谁手里去的。

虽然从前家里的孩子们对于他在外面做的是多大的生意一无所知,但慢慢的等孩子们大了,贺振华还是得让他们把自家的公司上的事儿碰一碰的。

但贺薇是个连鸡兔同笼都整不明白的废物,蒋沐凡也不是这块儿料,也就只能是贺白了。

不光只能是贺白,是也就只有贺白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年龄最大,性格也最合适,沉稳理智,又有胆有识。

他们这行业一环套一环,那个年代,房地产行业是蒸蒸日上,谁干谁就能赚的盆满钵满,当然钱赚的越多,见不得光的事也就越来越多。

之前提过贺振华近几年在永宁市里打拼的,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市里小有名气的企业家了,所以他能看到的黑暗更是家里这些妻儿所想象不到的,只是他从来不说罢了。

贺振华为人处事都比较低调,明明有着能买好几个大别墅的资产,却要一直窝在那个小三室一厅里。

他觉得家就得是那个样子的,如果搬进个带泳池的大房子里去,那慢慢的,就没有家的味道了。

贺振华喜欢烟火气,他就喜欢系着围裙蹲在地上给蒋萍削土豆,他这么拼命奋斗的初心其实就只是,把三个孩子养活养好,尽自己所能给他们更好的教育、更好的生活。

虽然现在已经完全可以满足了,但他自己却停不下来了。

公司越做越大,已经不是自己带着公司走了,而是那个大框架里的人和事儿在推着自己不断的向前走。

所以贺振华无法,只能在贺白成年后,偶尔跟贺白说说自己公司上的事,也算是给贺白提前打个招呼,这摊子事儿,等自己以后老了是要贺白来接手的。

至于是把公司卖了换钱,自己以后当个本本份份的医生呢,还是把这个产业当作是个家族产业越做越强呢,就都由贺白自己选择了。

只是不论以后怎么选择,许多公司业务上的、法务上的,甚至很多规则很多琐事,也是要贺白早早就要摸透学会的。

所以贺白在上大学后也会跟贺振华跑跑公司什么的,虽然不多,但知道的总比家里这两位小朋友多些。

贺白把家里公司这方面的事情就当是自己的一门选修课去做,有兴趣了就跑一跑,忙了就放一放,贺振华倒也不强求,给他足够的自由。

然而就在上个月,贺振华忽然严肃的找贺白谈了次话,说了最近一段时间公司内部的矛盾纷争,还有关于跟政府合作的一项利民工程上。

他就是给贺白讲,讲事态发展,讲其中利害,让贺白用自己的眼光去看看这件事该如何解决,是否需要站队,站队又是要站在哪边,如何站。

上了一晚上的政治课后,贺振华把贺白的眼光与水平算是摸了个大概,而后提醒他了几句——

“这一行要是做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沾上血了都不奇怪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这个人世间的终极规律,没办法。”

“但沾不沾血是可以选择的,可见不见血却不能,所以签合同前的这段时间,你跟弟弟妹妹都要小心点。”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