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阳光伊始102(2 / 2)

……

这天,贺薇一大早出了房门就看到了桌上又摆了一盆老母鸡汤,厚厚的一层黄油上面飘了好几粒红枸杞,实在是忍不住了。

按她那张没几句好听话的嘴,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老妈留的说:“这不是给二哥补身体,这是给二哥坐月子呢。”

说完,贺薇不出意料的挨了贺白一记飞腿:“怎么说话呢你。”

这个点儿了贺振华也起来了,穿戴整齐的闻着声从卧室里出来,打算吃了早饭去公司转一圈,一抬头就瞅见了贺白在贺薇屁股上踹了一脚。

贺薇见贺振华冒出来了,扭头就委屈着告状:“爸!我哥踢我!”

这要放贺薇小时候,那贺振华绝对也要再给贺白回一脚,但现在贺薇都十四了,例假都来了两次的大姑娘了,嘴里还这么没个边儿,贺振华也不愿意惯着了。

他躲开了贺薇要拽他袖子的手:“你哥踢你都是轻的,这么大人了一天嘴里冒的都是什么话,你看这个家里谁像你这样。”

“贺白啊,贺白就这样!他嘴比我还贱。”

“贺什么白。”贺白当着贺振华的面,对着贺薇又是一脚,“叫大哥!”

“爸你看他!”贺薇抱着屁股跑了脚步。

贺振华“嘿嘿”笑了两声,拉开餐椅坐下:“行了行了,大早上的闹什么闹,贺白去叫你弟起来吃饭,一会儿又来不及了。”

“哦。”贺白答应了一声,顺道在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边走边给自己插上了管子吸了一口。

去他俩卧室的时候路过厨房,他漫不经心的朝蒋萍那边瞅了一眼,皱眉“啧”了一声:“妈,跟你说了这些东西都太补了,正常吃饭营养足够了,你这又是枸杞又是羊肉的,年轻小伙子不能这么吃,受不了的。”

蒋萍在厨房把那一锅炖羊肉摆弄的正嗨,冲贺白摆了摆手:“哎呀你不懂,这年轻小伙子消耗大。”

“清淡饮食,你才不懂。”贺白见蒋萍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样子,无奈的补了一句,继续朝卧室走去。

走到门口,他的动作就忽然变轻了起来,贺白缓缓扳下了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人睡的头发都乱成了鸟窝,蒋沐凡背对着门口,只露了半张脸在被子外面。

贺白抬手推了推蒋沐凡的肩膀,声音轻软:“起来了。”

“妈早上摊的煎饼,刚出锅,快洗洗出去吃。”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的吸了口气,蒋沐凡翻了个身,睡眼惺忪的看了眼枕边的表——才七点半。

他皱了皱眉,又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被窝里,闷闷道:“再睡五分钟再睡五分钟……”

贺白见蒋沐凡这困样子,幸灾乐祸的笑了一下,伸出了手揉了一把他的杂毛:“小心一会儿贺薇给你抢完了,今早又是鸡汤又是炖羊肉的,可香了。”

“我去,怎么又这么硬。”蒋沐凡四方八稳的接受着那个温热的手掌,闷在被子里回应着,“那赶紧让贺薇替我吃完吧,她一小姑娘这么早就来大姨妈也辛苦了。”

贺白听后抬手拍了把蒋沐凡的脸:“你这猪怎么跟贺薇一样嘴里没个把门的,快起来了,一会儿去老杨那儿又要来不及了。”

蒋沐凡一声哀嚎:“啊我不想起啊!我还能睡几天懒觉啊!”

“下个假期再睡,以后有你睡的,你如果可以稍微抓紧点时间,我还能送你一程。”

蒋沐凡眼睛在被窝里一亮:“你今天能送我?爸今天不用车?”

贺白:“爸今天司机开公司的车来接他,我一会儿要开咱家车去趟学校。”

“这么棒!”蒋沐凡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下了床,一边找拖鞋一边嘴里念念叨叨:“终于不用挤早高峰的公交了,我的天呐这十八路现在把终点改到新区了,一大早全都是去那边上班的人,我全程站着不说,那一车的包子味儿我真的是要晕死了,太好了太好了今天……你着急吗?我这就刷牙去。”

贺白看着蒋沐凡的样子乐乐呵呵的笑,眼睛弯出了一条线:“不急不急,你慢慢来,我等你。”

……

永宁市的二环边的这一排小区,已经在这十几年间变得有些旧的发黄了。

曾经的这里还是一片又一片的田地,种的小麦和玉米。

就在这高速发展的时代里,从前的高档小楼变成了老旧小区,所有的荒凉消失不见,到处都是烟火气。

在这一栋栋的小高层之间亮着一星灯火,就着这清晨就要升起的微光,一家五口,风风火火,吵吵闹闹。

蒋沐凡一身柔软的灰色睡衣,鼻间带着刚漱完口的牙膏香气,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抬眼,贺振华坐在餐桌边看着手里的一份报纸,一只手悠哉悠哉的捧着一杯热茶。

贺薇咋咋呼呼的围在蒋萍身边,一会儿拿块水果塞进嘴里,一会儿拨弄一下灶台上的汤勺,再被蒋萍打一下手。

贺白已经坐在餐桌前吃着自己的早餐了,他身上慵懒的套着一件浅蓝色的短袖,下身是一个灰色的运动裤,那是他在家常穿的一套衣服,贺白手里捏着一个卷好的煎饼,正一边慢悠悠的吃着,一边看着手边的厚厚的医学书。

蒋沐凡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贺白那双干净白净的脚上,一双黑色的麻面拖鞋晃晃荡荡的挂在他的脚上,像是在打着某种舒缓的节拍……

看的他不由得发起了愣。

这时蒋萍端着一盆热腾腾的炖羊肉从厨房走了出来,冲蒋沐凡笑眯眯的叫了一声。

“快来吃饭了凡凡。”

“今天早上是你爱吃的手撕羊排。”

……

之后十多年过去了,蒋沐凡一直记得出了房间之后的那股羊汤味道。

香的猛烈,甚至有点冲鼻子。

以至于之后的许多许多年,他都没敢再吃过羊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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