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理性(2 / 2)

  但话音未落,阴阑煦已曲起食中二指,用手套指尖的针头,在贯山屏颧骨处划出两道深长的伤口。

  “不过,该给江河清的‘还礼’,一点儿也不能少。”

  随着这冷酷的话语,他猩红的血液一同渗入检察官脸上的伤口。

  很快,一抹疯狂的色彩,染上了那双黑瞳中的暗焰。

  “一只耳朵,一只手,一条手臂,还是一条腿?”

  灰眸的年轻人低低冷笑:

  “我很好奇,要到哪一步,那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才舍得现身?”

  作者有话说:

  郑队:(ˇωˇ)

  小江:(^ω^)

  第148章 理性

  王久武再次回到舞厅的时候,赫然带着一身血红。

  同他短暂离开前相比,舞厅中的一切糟乱几乎没有改变,幸存的宾客依然如驯服的家畜般挤缩在一起,无知觉地用手抠挖捧食地上的血泥,完全失了之前上层精英式的优雅。侍者们则三三两两散站,警戒着这群人中可能爆发的异动。这场舞会恐怕早有预谋,从表现来看,这些作侍者打扮的人大概从一开始就是听命于阴阑煦的仆从,若要比喻,说是猪倌羊倌也不为过,倒是比那些被“落海”操控的傀儡“高等”许多。

  王久武没有多余心思继续观察四周的情况。

  他的眼里只有那具倒匐的白皙躯体。

  于污秽发黑的血泊中央,检察官深深蜷伏在地,像是正被地底无形的手一点一点扯入血狱。似是在忍受某种莫大的痛苦,又似是要阻止某种怪物破体而出,男人的额头抵在地面,双臂绞缠一般紧紧环抱自己的身体。他光裸的肩头、两肋与后背上半满是指甲划破的伤口,道道相连,鲜血淋漓。

  顾不上处理手中的匕首,王久武小跑起来,直至被僵立的灰袍仆役挡住去路。望着贯山屏身上罗网一般密织的猩红伤痕,褐眼的青年攥紧发抖的手指,咬牙喝问:

  “你明明答应过——你对贯检做了什么!”

  冷淡抬眸,阴阑煦看了王久武一眼。

  他正坐在贯山屏对面——是的,坐着,由两个傀儡仆役的身体跪伏成的罩着袍布的人皮肉椅,灰眸的年轻人正舒适地靠坐于上,垂目望着备受折磨的贯山屏,如同在看一场卖力却拙劣的演出。“只是帮你的检察官释放真实的自我,”他呵了一声,“这张漂亮脸皮后面藏着很多秘密,你一定也想知道。”

  回答他的是肉体摔在地面的沉闷声响。

  拦在王久武前面的傀儡仆役绵软倒地。

  年轻人未作阻止,冷眼看着王久武跪在检察官身边急切呼唤:

  “贯检,是我,您怎么了?”

  试探地伸出手,尚未碰触到那具满布抓伤的躯体,灼烧一般的可怖热度便已辐射至青年指尖。

  贯山屏突然从地上抬起了头:

  “别碰我!!”

  这声叫喊中的拒绝与厌恶满溢,王久武心下一惊。起初他还不知缘由,但旋即,他看清了自己伸出的手是满掌鲜红,赤殷的液珠犹在从指尖滴落。这一瞬,血水的腥臭扑鼻而来,呛得他呼吸困难,王久武垂下了手,眼底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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