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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装糊涂,但宁珊的火眼金睛完全看得出贾赦在装傻:“我警告你,按耐不住寂寞我回去给你买丫鬟去,或者看看官府羁押的女奴里有没有漂亮的,重臣家的姑娘你不许伸手。”连宫女都是准备放出去的,本朝太上皇的选妃范围小的让旁观者都替他心酸落泪。

贾赦愣了半天才跳起来怪叫道:“珊儿你怎么能这么看爹呢?爹像那种臭不要脸的老流氓吗?”贾赦很伤心,特别伤心,他的大儿子认为他是老不修,这打击太剧烈太残酷,必须用半打儿大胖孙子才能弥补。

宁珊皱皱眉:好像误会傻爹了。但是他的行为也很欠揍,很让人误会,因此很没有诚意的道歉道:“算我看错了,你并不很像。”言外之意,还是有点儿像,特别是你一直以来的举动,真是非常容易引起误会,贾珍就已经在缩头缩脑的琢磨要不要提高黎家三姐妹的待遇了。

贾赦没注意到宁珊话中不太明显的奚落,只顾着抱怨自己的委屈:“爹容易么?一个人操心你们一群破孩子,又当爹又当妈的,惦记你们的生活还要操心你们的后代,你不说念我点儿好儿,还怀疑我是老不修……”贾赦的嘴撅的快高过鼻尖了。

宁珊敏锐的抓到了重点:“操心后代?你操心谁的后代?”他儿子如果让贾赦来管,就可以重蹈秦朝二世而亡的覆辙了。

贾赦拼命转着眼珠,终于找到了推托的理由:“是琏儿嘛。你看他,成婚比你早了那么些年,至今还没个儿子,我这不是替他操心嘛。”

宁珊一听,顿时放软了口气:“他那个媳妇那样厉害,你别没事儿找事儿,闹起来满朝文武都有热闹看了。”宁珊不大喜欢王熙凤,但也不打算参与人家夫妻间的纠纷,更不预备仗着皇帝的势去压服王熙凤。在他看来贾琏身为皇帝唯一的同父同母兄弟,若还能被媳妇骑在头上,只能说明他是自愿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插手个什么劲儿呢!

贾赦持不同意见,大声叫嚣道:“再厉害她也得给我盘着,琏儿现在大小也是个王爷了,要什么名门闺秀没有?她再敢闹,老子做主休了她!”

宁珊警告道:“别插手别人的家庭生活。”

贾赦不满道:“那是老子的儿子,怎么就是别人了?”

宁珊道:“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了,你还管什么?有那闲工夫,好好想想那两个小的吧。”

贾赦不以为然道:“琮儿还小呢,至于迎丫头,你手下那个姓云的小将不是喜欢她吗?”

宁珊蹙眉道:“说来也奇怪,这回云海战功赫赫又为此受了重伤,我去问他可要什么奖赏,他居然没顺势请旨指婚……”宁珊固然不喜欢云海过分纠缠迎春,但就这样突然放手,宁珊就更不满了:朕的妹妹是你想纠缠就纠缠,想放弃就放弃的吗?要是没个充分的理由,你小子就准备去疆区开荒吧。

贾赦想当然回道:“是不是看见林丫头更漂亮了?”虽然作为晚辈,林丫头娇娇弱弱又爱哭的不太讨喜,但是从男人的角度来看,这种风吹就倒的柔若无骨型更能激发占有欲。

宁珊大怒:“他敢。”遥远的边城,云海抑制不住的连续打了近十个打喷嚏,可怜巴巴的捂着被震开了的伤口,不得不延长卧床休养的时间。

贾赦急忙安抚道:“我乱猜的,胡说八道,纯属胡说八道。”可别真相信了回头去把云海从将军撸成小兵,那他可就罪过了。

宁珊却被贾赦的猜测激发了疑神疑鬼的弦儿,扬声朝外喊道:“去瞧瞧公主歇下了吗?若没有,叫她过来。”外面大声答应着去了。

没过一会儿,迎春带着一众女侍卫急匆匆骑马过来——她现在马已经骑的很稳了,就算在行进的路上,也有黎家三位小姐轮流陪她戴着锥帽去遛马,如今随驾的大臣们都知道,长公主巾帼不让须眉,不仅宫务管理得好,也爱骑马射箭,不堕将门之风——附带结果就是已经有一群大臣暗搓搓琢磨着督促自家子弟去文武兼修,好竞争长驸马之职。

宁珊开门见山,劈头就问:“咱们临回来前,云海那小子可有跟你说些什么?或者叫人给你送了什么?”

迎春一脸的莫名其妙:“并不曾见过云将军,也没收到任何东西。”自从她们到了围场,她就没再见过云将军了。说起来,虽然一直被云海纠缠到头疼,但是听说他为了阻击蛮部,迫使敌军退兵而身受重伤的时候,迎春也跟着担心了好一阵子,直到听说不会有性命之忧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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