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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那之后的朝代,基本都是从南方起兵,靠着江南富庶支撑着打下天下的,甚至一度有着得江南者得天下的说法。本朝□□就是从金陵起兵,据说也是靠着江南富商源源不断的支持才最终功成名就,建立大兴的。

反观五胡乱华就是乱杀一通,将当时的北方闹得血流成河,人口锐减,大片土地荒废,以至于民不聊生,最终一朝接一朝的推翻统治,足足闹了百余年。

宁珊生于曾经历过那个时期的世家,在家族教育的影响下,十分反感为了夺嫡牵连太广,搅合出血雨腥风,以至流血漂橹的朝代。虽然,作为世家,从来都是被诚心拉拢恭请的,少有灭族之忧。

然而眼下这一群皇子王孙,早已没了当初的约束,随着世家的没落,曾有的不伤世家的皇朝潜规则也无限趋近于底线。宁珊瞧不起这一朝那群为一己之私拉帮结派去夺嫡,还不想自己下场,而是推手下顶在前面的领导者。

若真是被逼到极限,不得不反,有本事就学学秦王,不管是苻坚还是李世民,都是带着百十来人就去冲击进宫,直截了当干掉君主,自己黄袍加身的。反倒是那些野心膨胀,没有本事还自认是屈居人下的,放着国泰民安的日子不过,左谋右划的谨慎家们,多半被淹没于历史长河之中,别说流芳千古了,连遗臭万年都轮不上。

本朝自开国以来,消停了三代,也算是撑得久了,从两皇并列朝堂开始,夺嫡的征兆便已日渐显露了。若其中有明君的胚子倒也罢了,可眼前能看到的各个志大才疏,别说治国,连齐家都费事。

宁珊不愿意看到这些庸人折腾得四海狼烟,有那功夫,去打异族不行么?每个人打一块地下来,自立为王的志气都没有的窝囊废才会只盯着那张龙椅。宁珊满心瞧不起这群人,不由得便起了削皇家势力,让他们无力去夺嫡的念头。

幸而这朝的皇室大多头脑简单,稍稍施计便可分化。宁可龙椅上坐一个肯听人话的草包,也强过坐上去一对外软弱,对内残酷的暴君。

就在宁珊反复衡量、删改计谋的日子里,南安王率领被迫拉出来的私养兵马开到了海上,与茜香国短兵相接了。黎老将军则被东平王留守内城,而他自己则带兵深入草原,打算一举荡平游牧部落。

然而骄傲自大不肯听从黎老将军建议的东平王,最终竟因为迷路而压根儿没碰见敌军。白白在草原深处兜了无数圈子,落得个粮绝草尽,人困马乏的局面,还是黎老将军迟迟等不到音讯,派了援军由熟识地形的探马带路才给接应回来。那场面,是真真正正的灰头土脸,人人身上都洗的出一盆黑泥来。东平王那脸色难看的,足够吓退自家亲兵了。以至于边城百姓中竟流传出了东平王生的面如恶鬼,靠脸就能吓得草原部落望风而逃的谣言来。这流言传回京中,多少与东平王不合的大臣,笑了几个月都停不下来。

北疆的战事没能打成,想夺东平王的兵权就没有借口了。皇上绞尽脑汁,最后只好以他出战无功,浪费粮草为由,降了罪,罚了东平王府一大笔议罪银。倒是有一个好处,就是黎老将军得以接管半数军队,分薄了东平王的固有势力,也算一大收获。

另一边,南安王贪功冒进,急三火四的在海上同茜香国开战,兵士数目多了几倍,却因为不擅水站,几乎一交手就后退,生生被茜香国打到了大兴近海。

更丢人的是,南安王见久攻不下,自己损兵折将,战船也破损严重,十分肉疼,竟打算议和。一面打出休战旗帜,一面派人向京中传递消息,为了摘出自己的责任,竟谎称茜香国人多势众,水兵勇猛,战舰无数,大兴不是对手,打不下来,希望议和。

这对于以□□上国自居的中原而言就相当难看了,两皇均十分震怒,太上皇主张增员遣将,或是让东平王再回西海挂帅,总之是一定要打回去的;而皇上则相信了南安王的夸大其词,又兼想治罪□□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觉得议和也无不可。了不起就是和亲一个公主郡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孰料,就在朝中争论不休之时,茜香国集结全部战舰,发动最大攻势,趁夜图兵偷袭,不但打得毫无准备的南安王军队再次丢盔弃甲,狼狈溃退,让出了近海数十海里的范围,更连南安王本人都被掠为俘虏了。这一下,大兴彻底陷入被动,反倒被茜香国提出诸多要求,赔偿金银,有要求大兴归还女王皇权,不再称臣纳贡,改为两国平等建交等等。使者提出,要达成全部要求之后才会放回南安王和被俘的士兵。

此提案一上龙案,两皇都气翻了,皇上怒道:“此等无能之辈,合该以身殉国,还救个什么?难道要助长茜香国的野心不成?”

太上皇也恨南安王出师不利,丢人损面,但朝中许多打从一开始便主和反战的大臣全趁机跳了出来,批评今上穷兵黩武,非明君所谓。茜香国本来是属国,历年称臣纳贡,十分老实,却执意发兵,有伤天和,且还出师不利,应该下罪己诏。

太上皇一听要皇上下罪己诏,这是个打压他声望权利的大好机会,顿时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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