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8(2 / 2)

缇元不知为何自己刚离开半个时辰,城门就被攻破,此时他来不及细想,将宋萱绒护在身后,说道“带上你弟,我护着你们走。”宋萱绒见到缇元,心中一暖,正要拉起弟弟宋宣晔逃走,却见宋宣晔目瞪口呆地喃喃自语道“天瑞完了,我也完了。”宋萱绒想要叫醒弟弟,可弟弟如同遭受魔怔一般,不停重复着刚才的话,就是不动,宋萱绒没有了办法。缇元知道时间不容许宋宣晔清醒,一掌打在宋宣晔的后颈,将其打晕,一把扛起,带着宋萱绒跳下城墙。几名武艺高强的堉阳将领反应过来,出手阻拦,都被缇元一掌击退。城墙外的堉阳军正往城内蜂拥,突见有人落下,不明所以,待看清落下的人后,连忙向三人围来。缇元和宋萱绒哪会等士兵来围,宋萱绒展开身法,挥刀开路,缇元扛着宋宣晔紧随其后,不等堉阳军合围,就在万军之中扬长而去。

堉阳大军进入天瑞城,街上空无一人,城中居民都躲在屋里不敢出门。而所谓的朝臣们,知道城门失守后,早早写好降书跪在宫门外等着堉阳军前来,更有甚者将宋宣晔的正妃和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抓了起来,准备邀功。而有的则黯然回府,将家仆遣散,带着家人或是三尺白绫,或是一杯毒酒,了却此生。也有人收拾行囊,逃往它地。

宋宣晔醒来,看着微微火光,姐姐坐在火堆旁端详着另一人,想到天瑞陷落,他一生所赖之物毁灭,无限惆怅化作一声长长叹息,逃出天瑞,他死志已消,却不知以后该当如何。缇元坐在火堆旁疗伤,他内伤未复,今日又是连番激斗,伤势加剧,能支撑到冲出堉阳军阵,已属不易。宋萱绒抱膝而坐,注视着缇元,眼中的担忧化作浓浓柔情,不移半寸。

月浓似水,照进窗户,江冰鉴坐在床上,双手抱膝,抬头望着窗外,想起任甫存和她相处的点滴,时而微笑,时而伤感。她不是傻子,任甫存对她的情意她不是不知,只是该如何面对呢。顾姐对她所说的道理她也能懂,女人都要找一个过日子的,可哪个女孩心中不是期希着美好的爱情呢?她对任甫存是有好感,但还谈不上爱情,如果爱情能像武功一样可以修炼该有多好,修炼爱情的配方又是什么。

“想什么呢?”江悦看见妹妹呆呆望着窗外。

“没想什么呀。”江冰鉴美丽的面容勾起浅浅的笑容,可心中却浮现起那个在自己面前傻傻的人来。

“还没想呢,都在外面叫你几遍了,一直没有回应,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姐姐关切问道。

“哦,就是回想今天学的招式,好姐姐这么关心我呀。”江冰鉴恢复往日的嬉笑,和姐姐相互打趣。

爱情是什么,有人在喝醉时曾高声说过,爱情不过是一种虚无的无病呻吟,是闲得没事可干的无聊之举。可等多年后自己品尝了爱情,他多希望当时说过那些可笑言语能和自己当晚喝的酒一样,全部吐在无人问津的沟渠里。

爱情是什么,爱情是理智聪明的女孩愿意陪着你犯傻;是惯于漂泊的浪子,情愿为一人安定下来;是志在天下的豪客,甘愿平淡过日;是呼朋唤友的少年郎,开心陪伴一人旁;是衣带渐宽的相思,也是巴山夜雨的温存;是不能理解的愤恨委屈,也是解除误会的舒畅欢愉;是独自落泪的凄凉,也是携手白头的长情……说起爱情,每个人都能侃侃而谈,可是修炼的配方谁又能完全调配呢?江冰鉴不知道,任甫存同样不知。

一片明月,两人共赏,却是不在同一屋檐的遗憾。任甫存也在望月发呆,他忘却了自己的修炼,忘却了自己的仇恨。此时的他只能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个梦,那是自己梦到江冰鉴与人携手相伴,对他来说那是个噩梦,所以他惊醒了,醒来后浑身是汗。这个梦让他感到害怕,他不想再将自己的情意沉默,可他哪里懂得调配爱情的配方,在这方面他完全就是一个傻子、一个白痴。

千古一片月,照尽万世人。有人避月山洞,有人望月思怀,有人邀月对饮,有人披月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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