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4(2 / 2)

“好了,你不用安慰我了。”罗昌运拖着虚弱的声音说着,看到吴禇便道“邢使,耽误你的事了。司察的事你就找寅民,他一定会好好配合你的。我要走了,麻烦你回去给家主说一声,罗昌运对不住了。”

吴禇本打算说两句安慰的话,见赵寅民摇了摇头,便只说了句“好的,我一定带到。”

接着罗昌运看着孙横说道“孙横,你脾气过于暴躁,以后要改一改,还有要好好听寅民还有后面来的场主的话。”

“嗯”孙横答应了一声,便把头别到一边,似乎怕罗昌运看到他眼角滑落的泪水。

罗昌运稍微停顿了片刻,又看着杜书说道“杜书,你我兄弟相交,我交代的事就拜托你了。”见杜书点了头,罗昌运才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转头望向徐青,却是歪到一旁,赵寅民伸手想帮他一下,刚一触碰到,手一僵,停在了空中,脸色也变了。吴禇连忙用手试探罗昌运的鼻息,却已断气。孙横也察觉到了,连忙大声叫道“大夫,大夫快来看一看。”

一名大夫急忙过来,用手探了探罗昌运的鼻息,又把了把脉,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罗场主已经走了。”

这话从大夫口中说出,所有人心中最后一点幻想全部破灭,一时间失望、悲伤、痛苦在房间里蔓延,任甫存虽然与罗昌运认识不到一天,也被屋子里的难过所感染,心里不是滋味默默走到屋外,没多久吴禇也走了出来,两人互看对方一眼,没有说话,默默望向天际,见天边镶嵌着一缕惨白,一颗星星在临近黎明的夜空中闪动几下,便隐没在惨白之中。

屋内,赵寅民率先从悲伤中醒悟过来,叫人取来诊金,拿给大夫,又安排人将他们送回去,才想起吴禇和任甫存还在,又让他两人先回去休息,才吩咐人准备罗昌运的后事。

任甫存回到住所,困意早已消逝,躺在床上等到天亮,才眯着一会儿,到送早饭来的人敲门,便起来吃饭。吃完饭后他敲开吴禇的门,见吴禇桌上摊着纸笔,正在写着什么。

吴禇见任甫存注意到桌上的纸笔,便主动给他说道“我睡不着,回来把这次发生的事写出来,回去后好向家主禀报。”

任甫存听吴禇在写这次的事情,便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吴禇听完,将名册拿出,一一核查,确实没有杜书的名字,就立即带着任甫存往外走,想去找赵寅民问清楚杜书的来历。

一路没见到人影,寻到外堂,却见外堂已经布置成灵堂的样子,棺木放置在堂中,有几名弟子正在添置香烛、纸钱。吴禇揪住一个人,问起赵管事所在何处,才知赵寅民刚布置完灵堂后回屋休息了,又问起杜书,却是不知。两人在罗府兜兜转转找了几圈,不仅没有看到杜书,连孙横、徐青的影子也没见到,问了几人也都说不知,想来是忙碌了一晚,回去休息了。

吴禇心想找不到人,不如先去宁阁探听探听昨日发生的事。看了看时辰,应该也开门了,便带着任甫存前去。去宁阁的路两人昨日走过,今日走来,两旁的摊贩都已摆设好,只是现在行人还不算多,没有昨日那般热闹。昨日发生的事,并没有影响到这些商贩。的确,不管再怎么斗,那都是别人的事,自己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影响,几个摊主没有生意,围在一起,说起昨天发生的事。隐隐约约有人道“听说昨天昌运盐场吃了大亏,连罗昌运都受了伤。”“可不是呢,今儿天刚亮,就看见罗府的人出来买棺木、香烛纸钱,应该是死人了。”“你们还不知道吧,死的就是罗昌运,我家就住在济民堂隔壁。昨儿大晚上的济民堂的尚大夫就被人请去,今天一早才回来,就是去给罗昌运看病的,听他说死的就是罗昌运……”

任甫存两人听到有人议论,自然放慢脚步,无非都是关于罗昌运生死的猜测,盐帮的情况反倒是几乎没有,两人也没有理会。

到了宁阁,吴禇两人借口吃饭,随意问起昨日发生的事,小二倒也健谈,将自己看到的事添油加醋的说出来,大致和徐青说的差不多,吴禇本来还想问陈咸懋受伤的情况,小二却被正好出来的掌柜叫走,吴禇借机询问掌柜,掌柜却推说自己被吓得躲在柜台,什么也没看到。吴禇见问不出什么,也只好作罢,然后乘方便之机,悄悄来到二楼的雅间,看到其中一间被紧紧关闭,吴禇见周围没人,偷偷进去一看,房间内虽已打扫干净,墙上的破洞还没来的及修复,破洞的位置和徐青所述的一致。吴禇看不出有其他端倪,只得回到座位,吃完饭,两人便回到罗府。

回到罗府,只听灵堂内不时传出诵经声,想是请来僧人超度。两人到灵堂上香,正好碰到赵寅民,不仅赵寅民,连孙横、徐青、杜书和谢道凌都在。

赵寅民看到吴禇两人,想起有弟子说两人找过他,等两人上香结束,便将他俩叫到一旁,问起这事。吴禇便问杜书来历,赵寅民也只知杜书是罗昌运找来的,和罗昌运关系匪浅,至于其他的也就不知道了。吴禇想起罗昌运临终前对杜书说的话,又问赵寅民可知罗昌运交代杜书的是什么事,赵寅民也是不知,平日也没过问两人之事。这时有弟子来找赵寅民,吴禇见他太忙,也不好打扰,就和任甫存告退返回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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