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5（2 / 2）

陆苍家的小院里，仅有一条青砖铺成的小路，其余地方是由杂草野花点缀出的美丽草坪，点点白花，攒成一蕊。四个少年围坐在一起，气氛凝重而古怪，正谈大事。

陆苍沉吟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走到院子里一处角落，陆苍挖出了自己父亲当年参军前埋的一坛酒。陆苍十岁那年，父亲当年明言，若是能回来，那就自己饮它；回不来，就留给儿子。

陆苍有模有样的满上了四碗酒，摆在每人面前，每碗酒不过倒了个碗底。

薛尘先站起来，说道：“这趟出行准备了很久，按照计划，陆苍一人先去奈恨关，我们三人则往南，一路骑行，抵达奉江城，完成辛先生交代的事，再掉头绕道去奈恨关和陆苍汇合。“

风固有些不耐烦，连忙打断薛尘的话，对陆苍说道：“大哥，你快说两句，主持一下大局。”

陆苍可不客气，清了清嗓子，轻狂地说道：“这次出门，我们不干别的，就是要压一压这天下的势头，听了那么多年别人的传说，早他娘的听烦了。”

风固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早他娘的烦了。”

薛尘听后，有些反常，确切的说，是异于三年前的不争性格，哈哈大笑道：“那我们就让天下看看吧，看看迎潮城的少年人如何压得江湖、朝堂两两抬不起头。”

此话一出，陆苍、风固愕然的抽了抽嘴角，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说出这话的薛尘。

风露趴在桌子上，玩弄着一缕长发，沉默不语，静静听着他们三人出门前的豪情壮志，觉得三人都有些傻乎乎的，不过却是傻的可爱。

陆苍又补充道：“那风露就冠绝清川美人，让清川的女子遇到你都低下头，跑回家痛苦吧！至于风固你小子，就跟在我后面混吧，毕竟长得再俊俏，你也是个男人，没啥用。”

风固听后，嘀嘀咕咕，小声念叨，却又不敢对自己最敬重的“大哥”反驳。

“那咱们就干了这一碗！走一个！”

风固一口喝下去，大吼道：“真他娘的辣！”

风露不过抿了抿，就用手捂着嘴，悄悄吐了吐舌头。至于薛尘、陆苍两人，一口喝尽，面不改色。

酒在皎洁月光下，透出梦幻般的白玉之色，散发出浓厚的酒香味，四人围坐在桌子上面，佐以漫天星辰下酒。

就这样，一个碗底的一点酒，被这几个少年人喝出了豪情壮志，四个少年郎，把酒言欢。

————

两天后，大日缓缓初升，温暖的晨光照耀在迎潮城上，耀耀生辉。

迎潮城外，薛尘，陆苍，风露，风固四人，离家出门，依依告别。

薛尘，十七岁，种灵圆满，腰间佩着把衰草，刀身宽厚。

陆苍，十七岁，初入种灵五重，提着一杆品相品质皆不入流的长枪。

风露，十七岁，种灵四重；风固，十五岁，种灵三重。

三人向南，一人赴北。

迎潮城内，辛念坐在学堂里，停下了编写了十余年的两本书，想着相伴了十余年的那几个孩子，叹道：“此时你们也该出发了吧，从你们六岁开始，我教你们识字读书，教了十一年；十岁开始修行，教了七年；枪法、剑法更是三年来每日监督，让你们度过了最苦的三年。这些年来，自她之后，从这么多学生中选了你们两人作为关门弟子，不要让我失望呀。"

“离家远，归家难，只怕父母皆白发。”辛念嘴里碎碎念念起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