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朋友(1 / 2)

  或许也不止一个人。

  风流儒雅的、西装革履的、肆意洒脱的、快意恩仇的、自负傲慢的、阴暗自私的……每一个束之在大荧幕上看到的,都出现在了房中、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他们越靠越近,每人都伸出一只手、每人都落在不同的地方。

  脖颈被握住、手腕被攥紧、指尖在发丝间游走、凸出的脚外踝被摁压、下颌被掐起……束之仿佛成为了一个祭品,即将要被无数长着同一张脸的邪神给分食吞尽。

  “阿之,做给我们看。”在屋内游荡的风如有实质地缠上来,他五指张开,仿佛与人十指紧扣着。“伸出你的手,自己做给我们看。”

  束之从来都是做不到拒绝的。

  他抬手去摸自己颈后的腺体,那一块也变得和寻常不一样,一摁似乎就要漾出东西给。

  可束之没用力,他只是很轻地碰了一下,仿若雨天的湿气就裹着合欢的味道突然就一起飘逸出来,在短短几秒内盈满整间卧室。

  越发无法抵抗了。

  另一只手献祭般给围在周围的人表演,可握了好一会儿,莫名其妙的身体都还是觉得不够,于是他干脆跪坐起来,把放在颈后的手下移到垫下去。

  只是一个指节,他就脑袋一片空白。

  然而贪婪的心以及耳边的声音还在怂恿他,还在鼓动他去追求更多、更多。是这样的吗?

  周庭光当时感受到的是这样的热和软吗?

  他当时体会到的是这样的深浅和体量吗?

  束之不知道,他颤抖着趴伏在床,眼角被逼出欲坠不坠的泪。

  他快要死了,渴求要把他烧死了、熬干了。

  为什么围在身边的人还不来帮他?为什么他们只是作壁上观?为什么祭祀的邪神不愿意施恩于他这样一个虔诚的教徒?

  “周庭光,周庭光……”束之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这个名字,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就喊出来的名字。

  突然某一瞬,他莫名地痉挛着颤抖起来,泪水也终于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束之终于平静下来,可四肢彻底乏力,整个人弹软地倒在床上没有节奏地呼吸。

  他把手抬了起来,指间连着很晶莹的东西,闪得他恍惚了一会儿,再回过身的时候,身边的那些人就突然都不见了。

  束之突然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空旷和寂静,手在被褥了搜寻几番,最后成功抓住了那朵顽劣潜逃的合欢。

  他把花捧到颊边,低骂了一声。“周庭光,你真烦人。”-

  束之刚睁开眼睛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嗅到周身一晚上都没散去的淡淡气味,他才意识到昨晚上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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