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1 / 2)

万嵛王朝建安二百一十四年,时值腊月天落雪,霜雪交加好似万千银丝笼罩天地,一眼可望之际尽是如同天宫般的雪白之色。

王朝帝都长安城向北行百里有一座覆盎山,而那座富丽堂皇可与当今皇宫相媲美的相国府,便盘踞在覆盎山上。

覆盎山南接帝都龙气,北近淮江天泽,晨起受东方紫气,夜间得西方月华。

如此宝地风水之盛可谓旷世难寻。

元崇作为当朝位极人臣的相国,即于朝中享万人跪拜尊奉,却亦被世人所诟病。

覆盎山下向东十里不到,有一条河名为得曦河,有得晨起曦光,万物朝气所聚之意。

时值腊月,常有刺骨寒风袭来,又有白雪相伴,只因元崇喜好河边垂钓,便命人在此地修了一间紫竹亭。

苍天落雪,紫竹亭上覆盖的一层银白在阳光下反射炫目的银光,让这座紫竹亭尽显不凡。

而此刻紫竹亭下,正有一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神情随意的坐于一红木太师椅上。

中年男子内穿锦绣薄衫,外披一件银白如月色与雪色相应的狐白裘,虽寒风刺骨袭来,中年男子却也双手温热,不觉冷意。

中年男子右侧尚有一白衣裹体,背负枪囊的神武汉子。

男子体型精瘦,足有八尺之高,面若刀削般棱角分明,丹凤长眸上相比常人要浓密些许的柳叶眉,让这位背枪男子尽显英雄气。

双手负于身后,一丝不苟的样子也同样与身旁坐在太师椅上的胖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与此同时尚有一年龄将近三十相貌却似花甲之年的男人在场,此人身着黑色麻衣目光希冀的望着那锦衣狐裘的富贵胖子躬身抱拳说道。

“国贼元崇,欺天子,乱朝纲,天下忠义之士人人得而诛之,世间豪杰之辈人人欲杀之而后快,我思阳山张拓闻公有宝刀截风,自不远千里前来,欲向公借刀杀贼!”

这体态如同一座小山般臃肿的中年男子闻言点了点头,双目成丝嘴角上扬望着张拓感慨道:“先生大义齐天,但相国府戒备森严,鹰犬众多可谓是杀机重重,你这一去恐怕十死无生啊!”

这麻衣男子闻言不屑一笑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激昂且慷慨的应道:“壮士不死则已,死则举大名耳!”

望着这男子一心为国不顾生死的豪情,这胖子只感心中竟莫名其妙的升起一种送君过易水的感慨。

起身后这胖子神情坚毅的说道:“先生如此大义,在下汗颜,若先生此去安然无恙,在下愿与先生焚香结拜,以后便以兄弟相称!”

这张拓闻言激动万分豪气更盛,最后竟有些无以言表的直接在冻得生硬的冰土上磕了三个响头。

“请公放心,只要在下有截风宝刀在手定可手刃那走狗元裴,只要元裴一死,再取国贼元崇的首级便如反掌观纹轻而易举!”张拓说着便做了个翻手的动作,仿佛已有势在必得之意。

元裴是元崇的胞弟,被世人奉为枪仙,有力之极尽,枪道无双的美誉,因常着白衣被天下文人雅士赞为“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何人配白衣”。

可因后来跟随元崇的原因,这枪仙的美誉便别人改成了枪魔。

见这张拓如此豪情,狐裘胖子一拍大腿连叫了三个好字,随后朗声笑道:“给壮士拿刀!”

那白衣男子闻言而动,微微欠身从狐裘胖子所坐太师椅下抽出一个紫檀木匣。

匣长三尺,宽有十七寸,匣上雕龙画凤颇为精美,光是这个一紫檀木匣若在坊间都足矣卖出千金之价。

白衣男子手托木匣缓步走到张拓身前,张拓见状则是虎躯一震,望着梦寐以求的宝刀,心中则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功成名就后,受天下文人美赞的场景。

祖辈无名士,我辈当自强。

张拓颤颤巍巍的抚摸着木匣上精巧的纹理,随后再次对着狐裘胖子连磕三个响头以谢恩。

“公之大恩没齿难忘,敢问公之名讳,待我功成名就之日,定会寻公还恩!”张拓跪在地上,任冽冽寒风吹的头发凌乱也全然不顾,只是希冀的望着狐裘胖子朗声问道。

这截风宝刀威名远播,今日这狐裘胖子这般轻易便将宝刀借用于他,着实使他激动万分。

而狐裘胖子闻言却是嘴角上扬再次坐到了太师椅上,前一刻还尽是和善的面容瞬间狰狞如鬼。

面带嘲讽的轻声言道:“咱家便是你口中的国贼元崇!”

狐裘胖子语出如惊雷一般让张拓一震,张拓下意识望向了眼前手托木匣的白衣男子,随后双目眯缝成丝上下审视着这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元胖子。

这一刻,仿佛空气凝固,寒风瞬止。

张拓眉头紧蹙五指成勾深入地面有一寸之多,手臂上青筋毕露,脚尖拄地做暴起之势。

而这位位极人臣的相国大人却坐在太师椅上毫不在意挥了挥手,示意元裴将紫檀木匣交与张拓。

元裴会意笑容古怪,随后在张拓惊恐的表情下微微欠身,将那紫檀木匣放在了张拓身前。

张拓见宝刀近在咫尺,双眸之中一股杀意猛然喷涌而出,随后一手攥住木匣后一个闪身与元裴拉开距离。

“啪”的一声,将木匣摔了个稀碎,稀碎的木块之中,一柄通体漆黑似墨,足足镶嵌了一十八块晶石的短刀尽显锋芒。

晶石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六彩光晕,张拓一把握住短刀银质刀柄,一股凉意透人心脾。

“国贼,你乱我朝纲,让百姓蒙难,忠臣含冤,今日我张拓便为天下斩了你这国贼!” 张拓怒喝一声似是恐吓,亦像同自己壮胆一般,随后挥刀而起直指元崇那个比常人要大上一圈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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