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税_分节阅读_第368节(1 / 2)

  “但是你们得明白,去旧镇,去法师塔和遗迹中挑战神秘,比凡人挑战比蒙还要困难。无论这个巨兽被打倒多少次,它都能从大地上获得源源不绝的力量;它再站起来的时候,会比以前更加凶残。我们连旧镇的塔楼都没看见,就要倒在路上。”

  “情报显示,除了第十二军团在和我们作战,还有好几支新军已经集中起来,正从几个方向威胁我们的侧翼!我们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消灭的拜耶兰的非凡者每一天都在从四面八方调集过来!”

  “就算我们每一次战斗都能胜利,消灭了拜耶兰的军队,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集结更多的部队来攻打我们。”

  “我们能击败十个、二十个军团和它们的辅助军团吗?即便如此,拜耶兰还会再派出三十个、四十个军团,直到我们被彻底打垮并消灭为止。”

  “神话中的英雄为了将比蒙击败,没有将它摔倒在地上,而是用强壮的双手将它举到空中扼死。我们要反抗拜耶兰,就必须斩断它赖以维生的根须,发动一切被压迫的人起义来反对它,我们必须从乡村、荒野和山谷中把这个强大的国家包围起来,然后一起向世界的都城进攻,一步又一步的紧缩包围圈,直到围困他们的城墙,封锁海峡,用巨炮敲开史诗的城门,用五十万军队摧毁这个城市!”

  “这是唯一可以击败拜耶兰的办法,也是唯一可以断绝它的力量的道路。一两次战役的胜利打不倒它,唯有几代人的努力才能做到这一切,只有东方和西方的人民、敖德萨和南方行省的人民团结起来,只有建立被压迫者反抗强盗和骗子的统一大联盟,才能战胜这庞大的怪物,战胜这个用可怕的触须缓缓的、但是不可抗拒的钻进世界各个角落中去吸血的怪物。”

  “除此之外,绝不会有别的办法。”

  这人说的不错啊……格里菲斯暗暗感叹。换他来统帅叛军,也不会有更高明的见解。

  叛军的领导者们一时间陷入了寂静,似乎被夏伯阳的智慧和远见折服了。

  “请让我说两句。”

  突然,在场的人中冒出了一个阴寒的声音。

  格里菲斯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要不是听到这话,他都不知道伊修斯已经来到了这里。

  这个叛徒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从亚伦和奈拉手下逃生。他裹着厚厚的亚麻斗篷,佝偻着身体,一副颓废的样子。

  “了不起的夏伯阳大元帅,各位指挥官,你们一定记得培养和维护古拉姆需要大量的魔药和材料;我们战无不胜的纵队,可怕的战争巨兽发动起来,每天消耗的物资都不计其数。大家一定深有体会。”

  “请注意,各位勇士,我们能够取得今天的胜利,除了英明的指挥和勇敢的战士,还要归功于慷慨的邦联……”

“没有他们不辞辛劳送来的黄金、魔药、武器和弹药,我们连一周的战争都坚持不下去!”

  “这些睿智的绅士们一再说,只有勇敢的反抗,才能推翻拜耶兰元老院和奥术议会的统治。诚然,战争是艰苦的,危险的,但是,我们已经停不下来了!”

  “我们与拜耶兰的战争,只有当一方倒下时才会终止。我们退回山区,拜耶兰的追兵就会接踵而至!我们退回山区,我们的盟友,慷慨的邦联就会惊诧犹豫,寻找其它勇士!邦联给我们的援助就要断绝!”

  “扪心自问一下,你们离得开邦联的物资吗?!”

  “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前进,不择手段地前进!我们没有选择,已经停不下来了!”

  这话就像是往沸油里浇了一瓢水,顷刻间让会场再次爆裂起来。

  “根据地见鬼去吧!邦联会给我们准备一切!”

  “进军!进军!”

  刚刚遭到了压制的好些指挥官们都闹了起来,一大群独立部队的人也跟着起哄。

  “投票,投票,投票!”

  “发起投票!我们要打到旧镇去!”

  参会的人包括一纵指挥哈特·奥威尔,二纵指挥丹尼斯·托涅尼、五纵统领唐·约瑟夫、9纵指挥涅扎德·塞雷尔、12纵统领安东尼·格林与新编的第十、十一纵队的指挥官猎魔人帕拉蕊·拉宾德拉和伊修斯·德·克洛泽尔,以及特种纵队指挥奥斯卡。这些指挥官各自掌握着一支部队。

  除了这些人之外,许多独立大队的大队长也参加投票。

  结果一转眼就出来了,除了一纵指挥哈特·奥威尔和二纵指挥托涅尼之外,几乎没有主力部队支持夏伯阳的提议。

  绝大多数人,都迫切地要向拜耶兰的核心控制区进攻。去那里接收邦联准备好的武器和物资。

  对拜耶兰来说,这倒是不错……格里菲斯幸灾乐祸地看着叛军的指挥者们。只要他们离开山区进入平原,他就带着军队和超凡者来教这些狂徒做人。

  夏伯阳盯着投票结果的公示板,冷的像块冰。哪怕他是军队的领袖,也对抗不了集体决策的意见。终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挺胸,注视着窃喜的指挥官们:“我要求辞去总指挥的职位。”

第474章 格里菲斯与夏伯阳(三)

  指导战争的科学要求指挥官调查研究,对于敌情、地形、部队的情况和社会情况,要经常做到心中有数。

  这一原则写在格里菲斯军事指挥科的课本上,也是士官学校以来,海因茨教授和所有的教授们反复强调的纪律——调查研究工作要贯穿在各项工作中,要贯穿每一次战役、战斗的整个过程,反对打莽撞仗、糊涂仗,反对急性病,反对不亲自动手做调查研究的懒散作风。指挥官要尽一切手段不间断地侦察,查清敌人的部署和意图,否则一遇风吹草动,听到畏难叫苦和不正确的建议,就容易动摇,可能一念之差,前功尽弃。

  如果不是身在敌营,格里菲斯真想把此时此刻的心得体会提笔记下。

  拥有几万兵力,刚刚击败了麦克唐纳军团的强大队伍竟然分裂了!这谁能想得到呢?

  声名卓著的最高指挥官竟然会得不到一致的拥戴。这种事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呢?

  表决的结果是:大部分主力纵队支持进军旧镇的提案,要抓住机会,给予拜耶兰决定性的一击,侧翼的小股敌军就不要管了!只有一纵、二纵和一些独立大队,四分之一的战士,拥护夏伯阳。

  夏伯阳轻声哀叹:“多么讽刺啊,我们所追求的民主、自由正在将我们推向毁灭的深渊。”

  他阴沉而又抑郁地默默站了好久,最后抬起头来,把惨白的脸转向大家:“就这样吧,我服从决议:你们可以向旧镇进军,只是得由另一个人来领导你们。请义军免除我统帅的职务,请收回赐予我的光荣,另外选一个更好的领袖。”

  夏伯阳,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竟然在执行暴力的军队里奢望民主和自由……格里菲斯怜悯地看着这位统帅离开会场,随后也跟着走了出去。在他们身后,各级指挥官们已经开始推举继任者了。

  从军事的角度来看,叛军应当尽快隐藏,等到拜耶兰的征讨大军熬不住以后再次出来袭击。反复执行这一策略,不堪重负的拜耶兰就会从内部引爆。

  但是,自1444年春季以来,日益壮大的维罗纳叛军吸收了不少非凡者和职业军人,还得到了邦联的支持,成分越来越复杂了。

  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作战,被秩序和纪律约束,迎战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却不能肆意抢劫。格里菲斯完全可以想象,不满和怨言早就像瘟疫一般在这支队伍里蔓延开去。

  获得了接二连三的胜利,尤其是大批新成员加入以后,叛军中注定存在中一种思想——拜耶兰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再努力的攻打他们,就能夺回整个维罗纳。

  夏伯阳的军事路线与叛军各部分的诉求发生了冲突。就算他的战略看清了双方的强弱,在军事上是对的,是走向胜利的道路……政治上,叛军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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