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 / 2)

  还没事呢。

  没死还差不多。

  林明启点点头,“嗯。”

  林明启看着他,突然扯着唇角笑了笑。

  周树言看见他唇边的那抹淡笑,“笑什么。”

  林明启眼神落在他脸上,酝酿着,“想起上次我进医务室的事。”

  跟现在有种莫名的重合感,不过躺在床上的人倒过来了而已。

  周树言看他一眼,气定神闲说道:“那还是你比较弱。”

  果然,林明启又炸毛了。

  “你大概不知道吧,”只是他又开始维持起表面上的淡定,“你发烧烧了四十度,现在看来,你应该是脑子烧坏了。”

  周树言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林明启坐着的椅子挺宽,还带着背靠,坐垫也是软的,比医务室环境好多了。

  他往后倚着,“行,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扯平了。”

  周树言嘴角挂着的笑收了收。

  人在生病的时候好像都异常脆弱,不仅仅是指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就像现在,周树言觉得自己像是被卷到岸边的鱼,在漫无目的的等待,安静的。

  可这时候突然有条溪流过来,可这溪流每次都只距离他几厘米远,有时候甚至能触碰到他,让他干涸的身体得到滋润,唤起他对生的渴望。

  他突然想抓住那一点点的希望。

  “能别扯平么。”周树言开口。

  林明启愣了一下,“什么……”

  “我欠你一次,你也欠我一次。”周树言声音很轻,带着生病的气息,像在示弱。

  但他的示弱莫名很有底气,“我现在在生病,我可以提要求。”

  林明启坐在那,本来环在胸前的双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胳膊松开,落在腿上。

  他心跳的很快,随着周树言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而跳动。

  周树言撑着身子坐起,倚在墙上,扎着针的手带动着输液管微微晃动,他目光直白,同林明启对上视线,轻声诉说:“我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没有属于我的容身之处,没人爱我。”

  诊所里间安静却不空旷,周树言的每个字每句话都实打实的落在林明启耳朵里。一旁的窗户本是开的很大的落地窗,在里面能清楚看见外面一整条街的状况,但是张明装了个白色的窗帘,窗帘不厚,能遮住外面的风景和视线,却也能保证光的渗入。

  屋内光线微弱,林明启觉得就是因此他的感官才更敏感。

  周树言在说完最后一句话时眼随着尾音的落下而轻轻垂下,他看上去十分平静,但林明启心里却涌上一股难言的涩意。

  “我只有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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