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79(1 / 2)

“又不穿鞋?”

逢霜失了修为,也不知站了多久,脚被冻得微微发青。

他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温枫良还挺惊讶:“你怎么来了?”

温枫良往他手上一摸,凉的跟块冰似的,立刻就皱了皱眉:“我来看看你。你也不晓得多穿两件衣裳,万一冻病了又嫌药苦不肯喝。”

温枫良关上窗,打横抱起逢霜往床边走。这姿势让逢霜肚子全部暴露在温枫良眼中,逢霜扯了扯衣裳,想遮一遮,温枫良胳膊用了几分力,免得他掉到地上。

“遮什么?我又不是瞎子。”温枫良说,“离孩子出生还有几个月,难道我日日都看不见?”

逢霜抿了抿唇,松开手,似有话要说,还没等他开口,温枫良就一把把他塞进被子里。

被窝也凉,没有一丝热气,整个屋子都很凉,逢霜之前没注意,被冷的颤了几颤。

温枫良从脑海中挑挑拣拣选出个取暖的术法施了,自己脱了衣裳钻进去,把逢霜双脚夹在自己腿间,握了逢霜的手边搓边哈气。

屋里慢慢暖起来,逢霜眨着眼安静地看着温枫良。

他这模样又乖又可爱,哪还有半分以前的冷漠高傲,温枫良绷不住脸,一颗心比春水还要柔,在他额上亲了亲。

“下回多穿些。魔界快入秋了,夜里冷得很。”

逢霜点点头,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温枫良,梦里的场景被他丢到脑后,他往温枫良身上又贴了贴,轻声说:“我听到有人在叫我。”

那声音飘渺极了,像黯淡无光的夜里一根极细的蛛丝,随风飘荡着,又绵延不绝。

他不理会便一直在叫他,他被吵的睡不着,就到窗边看看,想找到那声音的来源,没成想他入了神,被温枫良逮个正着。

温枫良稍稍一想,就明白这声音是谁搞的鬼,心里不免有些不耻。

小院有他的结界,仙界的人进不来,就想把逢霜诱出小院。

——他们为什么会觉得,逢霜作为他的阶下囚,能自由出入结界?

“下回若再听到这样的声音,不必理会。”温枫良道,“别贴这么紧,小心压到肚子。”

逢霜闻言朝后挪了一点点,他想让温枫良摸摸他肚子,但他又不敢,怕温枫良会露出他梦中那般嫌弃神色。

温枫良掖了掖被角,任由逢霜握着他的手,他道:“这几日我要处理魔界结界,可能没时间来找你,你若有事就让侍女告诉我,我得空就过来。”

魔界曾经的地盘都收回来了,温枫良开始考虑魔界结界的事。

逢霜应好,温枫良便道:“睡吧。”

过了片刻,逢霜睁开眼,好似在看温枫良睡没睡着,温枫良捏了捏他手背,嗓音带着睡意:“怎么还不睡?”

逢霜迟疑着说:“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明天想请个医修。”

温枫良道:“很疼?”

“还行。”

“昭戚开的安胎药呢?吃完了?”

逢霜撒谎道:“嗯。”

那药本来剩的也没几颗,逢霜想,温枫良要检查的话,他就把剩下的藏进衣袖。

“我明日让人去请昭戚来,你现在醒了,说不定也该把那药换换了。”

温枫良翻过身,胳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搭在逢霜腰上,逢霜身子僵了僵,很快那只手就挪到他小腹轻轻摸了摸。

他在黑暗中缓慢弯起嘴角。

翌日一早,逢霜还沉在梦乡,温枫良已经穿好衣裳走了,走之前特意叮嘱那侍女几句。

魔界与仙界只打了几仗,赢得都很漂亮,且每一仗温枫良都身先士卒冲在最前头,他修为高,下手狠,几次下来,雁衡魔尊的名声在仙界算是传开了。

没过多久,仙界便派使者来魔界,说是要与温枫良议和。

温枫良哪不清楚他们打的什么算盘,议和是假,想趁机杀了逢霜让逢霜归位才是真。

温枫良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他还没完全掌握那部功法,若是逢霜归位与寒敛联手,他可能会输。

逢霜真正的实力和他不相上下,他上辈子能追到逢霜,还是用了计把逢霜坑到阵法里,不然他哪能让逢霜静下来听他说话,逢霜早就举剑朝他砍上了。

温枫良啧了声,不耐烦地看着眼前仙风道骨的仙君,他一直都觉得仙界的人很虚伪,除了逢霜。

他漫不经心想着仙界那群人的弱点喜好,又想,昭戚这时应该到了魔界,肯定得跟逢霜骂他——畜牲禽兽什么的——昭戚爱骂人,又骂不出花样来。

那仙君口才相当不错,说的是天花乱坠,但凡昭戚跟着学学,也不至于那几个词翻来覆去地用。

温枫良支着额头,盯着那仙君张张合合的嘴,思绪又渐渐飞远了。

他不晓得一切尘埃落定后,逢霜还会不会原谅他,他想,到时候逢霜原不原谅他,他都不知道了。

以逢霜的性格,八成可能不会原谅他。

那仙君见他明显出神,一边东拉西扯想把温枫良拖的更久,一边悄悄给他同伴发传音,要他们加快速度。

桌上的茶失了热气,温枫良指尖在杯口一点,茶盏中又冒出缕缕白烟。

茶盏热了又凉,凉了又热,温枫良终于把目光移到那仙君脸上。

魔界新任魔尊微微一笑,语气轻快道:“本座不同意。”

话音刚落,那仙君察觉到危险,还没等他出手,一柄长剑从他身后浮现,精准无误捅向他心口。

温枫良伸出手,隔空将那仙君的仙核从识海中取出,右手一捏,那仙核就像被捏爆的葡萄,化作点点光斑消失在空中。

那仙君连尸骸都没留下。

温枫良理了理衣裳,从座上起身。

院里,逢霜在与昭戚聊天,忽地感应到什么,侧头往外看了看。

方才他感应到了强烈的杀意。

他看不见,离他十步之外的结界悄无声息裂开一痕,有人正要取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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