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50(1 / 2)

逢霜毫不犹豫否认:“不可能。他没有时间,更没有那个实力。”

对于仙尊的反应,昭戚毫不意外,平静道:“如何不可能。他不是逃了两个月?你能保证这两月里他老老实实待在云尤城?”

逢霜道:“季明元失踪是在八月前,那时候他在青羽宫,按你的说法,莫非他有千里迢迢从清岳仙宗赶到临江,再从临江返回清岳仙宗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本事?”

尤其是顾白梨还在教温枫良术法。

“再者,他天性纯善,做不出这般事情。”

“良善之人亦可作恶。”

逢霜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对他意见这么大?”

昭戚见他心生不满,放下茶盏,也不再说些他不愿意听的话:“开个玩笑罢了,看你急的。我对他哪有什么意见?我巴不得他修炼一日千里,一辈子平安无事,陪你到陨落那天。”

仙尊神色有几分不自然,昭戚没注意到,继续道:“他在你身边,你还能正常些。”

昭戚说的都是心里话,逢霜那句轻飘飘的“我活不下去”让他震惊担心不已。

他和逢霜多年好友,知晓逢霜那些沁着血泪的狼狈过往,明白无论是找穆谶报仇也好,解蛊也罢,都不过是借口。

一个等顾白梨能接过仙尊重担的借口。

昭戚很清楚,顾白梨成为仙尊那天,就是逢霜自尽之时。

过去数百年里,他想了很多办法,想让逢霜走出青羽宫,走入纷繁喧闹的红尘,沾一沾人间烟火,看一看河山壮阔。可是逢霜不乐意。

那日在明昭殿,他察觉到逢霜对温枫良异样的感情,私下问过嬴绮。

之前他还不太确定,那么这次见到逢霜,他就很确定了。

——若非真的动了心,逢霜一个连别人触碰都厌恶恶心的人,哪会和温枫良缠绵。

逢霜有了牵挂的人,他比任何人都高兴。

在季明元记忆中看到温枫良时,他第一反应和逢霜相同,考虑到温枫良和逢霜成了亲,理应让逢霜知晓,便给逢霜传了音。

而且,临江也不止季明元这一件事,他着重提季明元,是因为季明元关乎到温枫良。

昭戚主修蛊术,看得出季明元体内不止一种蛊,好几种蛊相生相克,其精妙程度让他都为之叹服——解起来很麻烦就是了。

他琢磨了两日,决定先解命蛊。

命蛊能让中蛊者神智记忆随时间慢慢消退,最终丧失所有情绪感知,像个傀儡娃娃,不知疼痛,只会听从下蛊之人的命令。

约莫千年前,有魔修以命蛊为祸人间,各大宗门纷纷讨伐,最终那魔修和他的二十多名傀儡葬身火海,命蛊也跟着消失。

“这命蛊与记载的不太一样,我研究了一下,不算难解,要耗费些时日。命蛊一解,他应该还能想起些事情来。”

昭戚话音一转,赞叹道:“不愧是能让季苍改变传位主意的人,意志力非同一般。”

此话一出,昭戚立刻想到什么,与逢霜对视了一眼。

季明元私生子的身份不是秘密,季苍不喜欢季永元,偏爱私生子也不是秘密,想让季明元接任下一任门主更不是秘密。

“难道说……”

是季永元勾结那些紫衣人,害了自己弟弟?

倒也算是个理由。

但是,季永元没这么蠢吧?

“季明元在哪儿?”

昭戚道:“他今日昏着,等明日清醒了,我带你去找他。”

“嗯,”逢霜点点头,他必须要弄清那些人冒充温枫良的目的,“随之的事,不可告诉其他人。”

深知此事严重性,昭戚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我突然想起,你来之前,明月涧有弟子在临江失踪,”昭戚抿了口茶,“约莫明日下午,那位涧主就会亲自来临江。”

两个月前,仙尊闭关,昭戚借此机会到安川探查人傀气息一事,得知了季明元失踪后到临江。

他途中和一位早年认识的掌门遇上,那掌门门下有弟子在两个月前于临江无故失踪,两人一拍即合,一同到临江调查。

昭戚敏锐嗅到此事不简单,遂以逢霜的名义给各掌教发传音,询问近几年是否宗内有弟子失踪。

得到的结果是,五年之内,共有近百名弟子失踪,涉及到的宗门大大小小有三十多个。

由于每个宗门失踪的弟子人数少,且都是存在感很弱或者无父无母无朋友的外门弟子,故而并无几个宗门在意此事。

昭戚当即把这件事告知杜瑄枢,让杜瑄枢去应付那群人,自己留在临江继续查。

临江本是青虹云榭的管辖范围,青虹云榭现任掌教一继位,便不顾宗内大部分长老的反对,将临江交给了附属门派明月涧涧主管理。

如今出了这件事,明月涧涧主就成了众矢之的。

他听说,每日都有不同宗门的弟子前往明月涧要说法,还听说那位掌门堵在明月涧大门口,把明月涧涧主骂了三天三夜,什么脏话烂话都有,还抖出了明月涧涧主和青虹云榭掌教的事。

逢霜对他人八卦不感兴趣,他道:“随之跟我说,他害怕他会被你拿出炼药。”

“炼药?”昭戚呛了口茶,忙道,“我怎么会拿他炼药?”

仙尊面无表情看着他:“你趁本尊闭关不在,跟他说了什么?”

昭戚喊冤:“我哪有,他是你的心上人,我有那个胆子威胁恐吓他吗?”

“你是说他胡思乱想诬陷于你?”

昭戚:“……”

昭戚仔细回想一阵,恍然大悟道:“应该是你上次蛊发,问我血契怎么解,不小心被他听了去。而后我找他要了点血,想给你炼些丹药,看能不能暂时遏制住蛊虫,被他误会了。”

知晓昭戚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他,仙尊道:“我会同他解释。”

昭戚见他眉宇不自觉松开,有些想笑,他努力做出板着脸的严肃模样,语气却带了几分笑意:“天色晚了,仙尊若无旁事,就先回去吧,免得夫人等急了。”

“给你疗完伤就回。”逢霜抬抬下巴,“去那边坐着。”

昭戚没问逢霜怎么看出他有伤在身,逢霜也没问他为何会受伤。

“怎的伤的这样重?”

昭戚无所谓道:“我是医修,这点伤过两天就好了。你该回去了,别真让夫人等急了。”

温枫良一点都不急,他甚至希望逢霜和昭戚说的更久点,最好一晚上不回来。

逢霜回房时,他正坐在窗前,撑着下巴望着天空出着神,连逢霜走到他身后都没察觉。

“在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回过神,他连忙站起身来:“仙尊。”

“不必如此拘谨。”

逢霜离开昭戚住所时已过三更天,他原以为温枫良睡了,想着远远瞧上一眼,不惊了温枫良睡眠,哪知温枫良房里还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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