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九十八章98(2 / 2)

县令拦得还是晚了,等到太子踏入院子里的时候,那小乞丐模样的小孩正拉着自己媳妇哭的伤心。

“呜呜呜。”小乞丐真的是吓着了。

他长这么大,最大的苦恼就是今天讨不到饭,明天抢不到地盘,还没见过亲人一言不合就往悬崖底下跳的。

小乞丐哭的伤心,虽然他和师父并没有血缘关系,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多多少少也算是个亲人。

脏兮兮的鼻涕眼泪到处挂,把这处雅致的风景都给破坏掉了。

他挂着鼻涕泡和眼泪,小脸还是白:“师父,我差点就觉得自己见不着您了。”

他在悬崖底下找了他们好多天,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倒吧自己重新给弄成个乞丐样。

小乞丐好多天没洗脸了,也好多天没洗手,傻太子嫌弃,一把拉过小乞丐的身体:“脏死了。”

小乞丐瞪大了眼睛正要骂人,忽然想起自己身前这个人不再是他可以一根绳子拎着走的沉默寡言男人,委屈巴巴地落下眼泪:“哦。”

他拿自己的袖子擦了擦眼泪。

落后一步的县令看的眼皮子一跳,感觉到了操心,他指挥下人:“去端盆水来。”

不光是小乞丐要了水洗脸,一队伍的太子亲卫们都要了水,各自给自己洗了把脸。

黑黢黢的脸蛋擦去了泥垢,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小乞丐此刻看着,倒像是个干净活泼的小孩子。

太子亲卫们给自己换了身衣服,围着太子议事。

太子坐在首位,连县令都被赶了下去。

下人们三三两两守在外面,独留一队伍亲卫挤满了整个大厅。

首领告过罪,说起了正事:“殿下,我们要不要快点回去?”

他指指天,不敢明说:“那位快要不好了。”

他们来接太子之前,那位突然病重,他们找太子耽搁了一阵子,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只道是一向健康的天子病的越发重了,忽然把监国的重担交给了雍王殿下。

雍王草包一个,平日里看着还好,一旦接过这个担子,肯定是担不起来的。

无论是太子殿下手底下的党羽,还是旁的中立的大臣,都想着要让太子尽快回去,把雍王殿下拉下来,让纨绔王爷继续当那个不知事的纨绔。

傻太子垂着眼,摩挲着手指,长长的睫毛掩住了他澄澈又迷茫的眼睛,他装着,很有派头:“细说。”

细说就得说上好久。

大厅里嘀嘀咕咕,县令撑着站了会儿也站不下去了。

他嘱咐着人:“办事利索些,做事积极点。”

该端茶的端茶,该倒水的倒水。

要有眼力见点。

下人诺诺点头,低着脑袋专心伺候。

一帮汉子看起来粗糙,话却很多。

大厅里上了好几壶茶,连首领都憋不住膀胱,去了好几次如厕。

茶水一杯一杯下肚。

等到结束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傍晚晚风徐徐,柳叶翻飞,家家户户的炊烟轻飘飘的,从县城东头飘到县城西头。

雪白的云朵染了一层胭脂,像是艳丽的糜色,又像是朵朵盛开的艳花。

梁怡和小乞丐正在喝酒。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老乞丐学坏了,小乞丐也不喜欢那些能淡出鸟味的茶,反而偏爱灼烫**的烧酒。

烧酒又醇又厚,是小乞丐这些天跟着亲卫一起跑路的时候从亲卫大哥那里赢来的。

他手气好,脑子灵活,运气好的时候从人手上讨壶酒不是难事。

烧酒虽然烈,但是醇厚浓香。

傻太子站在门口的时候,入眼就是慵懒陀红的媳妇。狭长的眼睫拉长,黑黢黢的眼珠含水,眼尾多了层艳红,水汪汪的,像是一潭起了波澜的潭水。

素色的袖子下,白皙的手腕如今抓着瓶酒,凸起的手腕骨伶仃,露在外面的冷白肌肤渡上一层嫩粉色。

不出意外,傻太子控制不住,喉结滚动了下。

他自认并非是急色之人,那群自称是他近卫的莽夫也道他是禁欲之辈。

不知为何,傻太子有些燥,过于灼热的燥热从他身体深处蔓延上来,一发不可收拾。

“唔?”小乞丐正顶着个大牛碗喝酒,仰头仰了半天才眯着眼睛发现一滴酒也没了,他打了个嗝,正想去师父那里讨点酒来,一转头,迷迷糊糊见着傻太子站在门口,红色从他脖子蔓开,直挂上耳朵尖。

第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第二下他酒差点醒了“嗯?”

他揉揉眼,才发现真的没看错。

此刻分明应该在大厅和人议事的太子,站在门口正神色难辨地看着他们。

小乞丐想直起身,又腿软到没动成。

但下一瞬他就不用担心腿软的问题了。

他被傻太子一把拎起来,给“砰”一声扔出了门外。

黑色的雕花木门在他眼前一下子被关上,小乞丐瞪着眼睛,想要张牙舞爪骂人,但到底没能干成。

他拍了拍自己摔疼的屁.股,给傻太子做鬼脸:“略~”

还没做好一个鬼脸,咧开的嘴就拉动了身体,扯得他扭曲了下:“呃……”

真是半点没留手。

屋内,燥热的傻太子望着迷蒙着看向他的梁怡,忽然感觉不知道如何做。

内心的燥热还在张牙舞爪,但他不敢碰也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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