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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龙桩是五龙山云霄洞无上法宝,绝不比道德真君这把五火七禽扇逊色一丝半毫。

道德真君正要扇第二下,忽然瞧见遁龙桩向自己祭来。他吓唬得不轻,正要往三代弟子那头扇第二下的五火七禽扇立即调转方向,想要将遁龙桩扇飞了。

旁边燃灯道人正要出手,同道德真君一同显威风,拿阐教弟子在这西方教教主的道场内,立一立威信。

却在这时,上首盘腿而坐的准提和接引出了事故。

原来,三霄为了帮助大哥赵公明夺回二十四颗定海珠,也是知道西方教两位教主不是好惹。三位仙姑二话不说,使出了浑身解数。

三霄寻了下边一条大河将就摆出黄河大阵,竟是将西方教八成的弟子都卷入阵中,于波涛中沉浮若载。

碧霄手中运转法诀,顷刻一场洪水淹过,阵中十个弟子活不出二三个。

西方教两位教主瞧见这般情势,可谓是肝胆俱裂,痛得直捂住胸口。两位道者万没有料到三霄动手竟是这般快,这般的狠毒!

两位教主自然想不起,半日前,跟着赵公明一同前来的截教弟子大半都死在了七宝林。剩下那一小半因是妖族根脚,被他们二位打回原形,给西方教的弟子做了坐骑。

这些坐骑如今随着它们的“主人”一起卷入黄河阵中,纷纷哀嚎出声,被菡芝仙发觉。

菡芝仙立即在众人面前,揭穿了这一桩。

欺人太甚!

赵公明等人万没有想到,西方教竟然敢奴役他们截教的弟子,还是让他们给西方教的光头弟子做坐骑!

三霄登时怒火卷心。云霄与琼霄直接出手,抛出混元金斗,趁着西方教两位教主心神晃动之际,将他二人一把兜住,摔送到了黄河阵中。

黄河阵杀伐之力可胜大罗金仙。纵然是准提与接引身陷阵中,一时间也是头昏脑胀,徒于应付,却是不得法破阵出去。

此时,燃灯正要祭出刚刚得手的定海神珠,助道德真君一手。他忽然看到大教主、二教主那边竟然生出了这般变故。

老道士不由得心惊。他一个发狠,劈手就要用定海神珠往赵公明头上打去,要叫三霄分心。

赵公明没想到燃灯如此不要脸,竟然拿从他这边夺走的法宝来打杀他!

赵公明试图念动口诀,将定海珠夺回来。可恨二十四颗定海神珠却是无动于衷,只听从燃灯道人的施为。

赵公明当即明了,定海珠这宝贝已经被准提那老道祭炼过!

赵公明慌忙抽出法宝长鞭,左支右绌,颇为艰难地应付二十四颗定海珠。

燃灯道人这边顾着西方教两位教主,便顾不上道德真君。

菡芝仙与彩云仙子见到赵公明这边势头不对,立即上前帮忙。彩云仙子一个纵身闪避到旁边难为人察觉的地方,劈手就将戳目珠往燃灯道人右眼打去。

昔日,十绝阵中,燃灯道人就被彩云仙子偷袭,打得右眼至今还是乌黑的。

燃灯道人见到戳目珠直直向自己飞来,心头一紧,却是已经来不及。燃灯道人右眼再次中招,被狠狠地打中。

燃灯道人登时痛呼。但他毕竟是做过两教副教主的人,自然要为自己守住一份面子,不可能真正呼痛出声。

他不曾出声,旁边道德真君却真正地惨叫出声。

原来,道德真君嫡传的弟子一共收了两个。一个是武成王黄飞虎的长子黄天化,因为不服管教,前日已经被他拍了一掌,废了根骨与魂魄,丢回给了武成王;另一个名为杨任,原本是殷商上大夫。

昔年,杨任反对纣王建造炮烙之刑,惨被暴君下令,剜去双目。杨任将死之时,被道德真君收走,带入青峰山做了第二个嫡传弟子。

道德真君决定投靠西方教时,不仅询问了黄天化,同样询问了杨任。

杨任玉黄天化不同,选择了跟随在道德真君身边,继续修行。

道德真君当日是当着杨任的面,将黄天化重创的。他本是为了杀鸡儆猴,叫杨任做出“正确”的选择。道德真君哪里想到,他竟是适得其反。

杨任昔年能在大商坐到上大夫的官位,心思何等灵巧?他见道德真君如此对待黄天化,立即联想到了暴君纣王。当时杨任就转换了心思,只是面上服从道德真君,与他来到西方教。

如今,见到这等大好机会,杨任当机立断,直接祭出了法宝飞电枪,一枪捅穿了道德真君的心脏。

道德真君肉身受损,当即扑倒在地。本就摇摇欲坠的三花登时碎裂,散了个干干净净。

姚天君姚祜在军营里兜了一圈,听说了闻仲大军驻地不前的缘由。

这位天君悄悄去望过黄天化的情况,转身回来殷诵的营帐。

殷诵刚刚前往帅帐,将自己将姚祜收为亲卫这桩事告知了闻太师。

闻仲知道太子父子这趟回去,必然要收拢人才在身边。老太师有成人美心,没有阻拦。

闻仲只是细细叮嘱殷诵,身在上位,需有一双看人的眼睛,收拢亲信这种事宁缺毋滥。

殷诵从帅帐回来,就在自己营帐前碰见了姚天君。

殷诵观姚祜神色,知他有话禀报。殷诵一句话没说,直接将人领入营帐。

两人在主客位上坐定。

殷诵心里惦记哪吒与殷郊、殷洪三人。此时他比平时少了一些耐心。他没有兜圈子假斯文,直接开口询问姚祜。

姚祜开口告知殷诵,他手中有十盏魂灯,可以夺人魂魄,使得妙法亦可以将黄天化四散的魂魄送回他的躯体中,加以稳固。

“幸亏没有过了一日的期限。若是过了七日,便是有末将这十盏魂灯,也救他不得。”姚祜无比庆幸地与殷诵感叹道。

殷诵闻言,紧张沉闷的情绪都为之轻轻一松。

殷诵当即领着姚祜来到黄天化的营帐。然后他亲自向黄家人说明了情况。

武成王黄飞虎身为黄家的当家人,此时面对长子凄惨的处境,哪里管得姚祜的来历?黄飞虎狠心一咬牙,只将黄天化活马当死马医,全权交托给了殷诵和姚祜。

黄天禄、黄天祥瞧见父亲言语之间,要将长兄的生死交付殷诵手中,且言明不计后果生死。两兄弟双双皱起眉头。

两人都明了,自家父亲是拿兄长的性命向殷诵投诚。这一举动既是向殷诵表明黄家对殷诵的信任;倘若黄天化得救,他便如同黄天祥一般,日后生死都遂殷诵心愿,供他驱使。

黄天禄和黄天祥低眉不响,只黄天爵犹犹豫豫。

黄天爵本想开口向殷诵询问姚祜的来历,姚祜有几成把握能够治愈黄天化,姚祜的法术可有坏处。但是营帐内无人询问这些事情,黄天爵最后闭上了嘴,将所有问题都憋在了心口里。

殷诵自然将黄飞虎的用意看在眼底,他对此没有一丝意见。

姚祜得了黄飞虎的同意,当即摆开阵势,为黄天化收魂。

这等做法,最忌讳打扰。殷诵看了一会儿,悄声离开,往自己营帐方向走。

他回到营帐,勉强自己沉心定气看了一会儿书。到了入睡的时辰,殷诵收起书本,走到床榻边坐下。

他坐了好一会儿方才脱去外面软甲,躺到床榻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闭目养神到半夜,殷诵睁开双眼。他盯着帐顶瞧了一会儿,随即起身。

将软甲重新穿上,殷诵走出营帐,转脚向西岐四公子姬旦的营帐走去。

中途经过亲卫“姜野”的营帐,里面已是一片漆黑,没个声响。

殷诵撇撇嘴,走去旁边不远处姬旦的营帐。

叫殷诵微微意外的是,这位四公子的营帐内火光未灭,显然姬旦还没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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