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2 / 2)

  她双手发抖地把它拿了出来,这只造型奇怪的八音盒和她所见过的一模一样。昨晚他在那里!这就是他宣告自我的表征!

  她紧紧地握住它,这才发现木盒底部还有一张笺纸。上面只有一行字:

  “Life can live alone.—— O.G.”

  (生命可以独自渡过——歌剧魅影)

  To be continued……

  第60章

  伦敦乡野的小楼外墙上,那满腔的枯藤落下了最后一片叶子,从窗前缓缓飘过。那是一片早已干枯,蜷曲的黄叶,让人怀疑它曾经有过那般的青苍颜色。

  “纵然我们都落叶纷纷,有何何妨?”头发稀疏的老人低声说道,随即咳嗽了两声:“好了,你该走了——天暗下来不过是一刻钟的事。”

  “我们身上秋色斑斓,好给你那狂飙曲添上深沉的回响。”站在他身边的青年接上了后两句,笑道:“怎么,您的沙发上没有我睡觉的位置吗?我还想看到您的画完成呢。”

  “只有真正的年轻人会写这样的诗,那些无忧无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人生之冬的年轻人。就像你一样,既不害怕寒冷,也不害怕风雪,什么事都和玩闹一般,什么都不在乎。”画家弯曲着背转过身,拉上了厚重的绒布窗帘。“好啦,点灯吧。让我们来完成它。”

  “您实在评论雪莱吗?”魅影依言点亮了蜡烛,带着一丝暖意的黄色微光让灰色的墙壁也温暖起来。“我以为,您最欣赏雪莱。”

  “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喜欢什么。对我们这些老东西来说,春天已经遥远得好像从未发生过。当然会喜欢他独特的见解: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但是那已经不是属于我们的春天啦,孩子,看看这幅画,我全部的春天都在里面了。”但丁加百利罗塞蒂用手轻轻地拍了拍画板,和他所有的画作一般,在画布上有一位侧头沉思的女郎,神色间还带着少女的迷惘,额头上已经有了女人的忧愁。整个画面明度很高,女郎金棕色的头发和绿色的斗篷交相辉映,停在她身边的麻雀翅膀上都镀上了阳光的金色。

  “她是谁?”魅影轻声问道。

  “珀耳塞福涅”(1)但丁低声说道,好像怕惊飞了那只鸟儿。

  这幅画已经接近完成了,只有几笔需要添上。魅影问道:“今晚和平时一样吗?”

  “当然。”但丁已经拿起了画笔,全神贯注地望着女郎的侧脸。

  魅影点了点头,绕过放着蜡烛的木桌,坐到了房间另一头的钢琴前。这个房间已经和他第一次进来时完全不同了,满屋的狼藉早已收拾干净,地板上上了一层清漆。桌椅和书架井井有条,经过清理和调音的钢琴也被从大厅搬了进来。

  魅影指尖一顿,右手便按了下去。一首暗哑雄浑的曲子从手下奔流而出。这首曲子和画上的美女似乎完全没有关系,但丁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笔刷的尖端像是情人的抚触一样略过女子的脸颊,为她的唇角添上细细的绒毛;又像是兄长一般顺了顺她的发尾,让那些卷翘的发丝略微平伏。音乐在前行,画笔也在前行。女郎的眼睛向外顾盼,仿佛正看着作画的人,似乎又在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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