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能力——感知14（2 / 2）
蹲在大厅一堆装备前，思秉一一细细检查，唯恐行动时有什么变故。
深夏季节的渝州炎热难堪，擦去额头的汗之际，他看到仍蜷缩在鞋柜边的陆麟。
“为什么不跟我们解释你为什么杀人？”拉上背包链，思秉问道。
“...”
杀人后一度昏迷，而后又疯疯癫癫，被打一顿后就默不作声，自从推断出他拥有超能力后，思秉也不敢太过靠近。
“我们需要那些武器，只为了在这场灾难中救出更多的人，之前你做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希望你是一个好人。”
忍着不去问超能力的事情，思秉说完便迅速离开。
好人？一直背对着他的陆麟却一怔，自己已经在好人和坏人间区分了吗。
自己杀人是事实，手上沾着血液是怎么都洗不去，粗犷汉子说对，自己第一次杀人却没有任何不适感，他是天生杀戮者。
那种感觉，是愉悦？！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自己隐藏着杀人魔的本性吗？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杀人时操控金属能力的力量居然得到了提升，最直接的感觉，是沉重的杠铃在他手中越发的轻盈。
这代表了什么？真就如同粗犷汉子所说的那样吗？
陆麟身体再次蜷缩几分，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得更低，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惯用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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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上太阳仍旧猛烈，巷子却被一栋栋楼房遮挡。
很快，林雨惠几人都已经准备妥当，推开堆满物件封死的大门，他们悄然钻出了大楼。
来到楼下，走在最前方的祁欣雨率先一跃而出，迎面扫开一群丧尸，清出了空位，憨大和樊凡跟上，拿着自制盾牌撑开丧尸，将两侧开出了空间。
思秉，林雨惠端着匕首紧跟在后边，对盾牌后的探头出来的丧尸给予致命一击。
陆麟踉跄的跟在莫涵静身后，即便自暴自弃，他也不想因自己拖累别人，主动说明自己会跟随。
楚旭跟在陆麟身后一直盯着他，手中拿着思秉给的手枪，保险已经打开，只要稍有不对，他便会击毙这人。
动静很大，巷子内顿时响起凌乱的声动和哀嚎，丧尸正向他们汇聚。
祁欣雨利刃出鞘，以势不可挡之势在前方开路，带着众人冲进了隔壁的工地中。
工地车辆就在眼前，憨大快速靠近其中一台泥头车，这台车车门时关着的，拉了拉开关，竟发现门锁上了，立马举起盾牌将窗户砸烂，探手进去将门打开后，立马拆去驾驶盘底下的盖子，接弄起电源打火，这些都是跟几名救回来的机电专业同学那学到的，他们每人都被林雨惠要求学习过各种生存知识，只为了在这末日中能有更多的机会保住性命。
楚旭和樊凡各自上车点火，祁欣雨也登上了车子，恰好发现最前头的这车上竟插着钥匙，轻轻一转，发动机便开始抖动起来。
而这时却生了意外。
“我这边车打不着！”楚旭那传来叫喊，他上的那辆车似乎打火出现了问题，他赶紧下车，帮忙林雨惠将工地内最后一名丧尸干掉后，接过憨大的盾牌抵挡外部冲进来的丧尸。
车边的林雨惠瞳孔收缩，少一台车就生了异变。
“思秉！”
思秉立刻合眼感应周围。
“有辆轿车！”他指着对面隔壁墙后说道。
“楚旭，跟我过来！”
她高喊着，率先朝那边冲去。
绕过围墙，果不其然，后边停着辆奥迪轿车，这个角度在楼上时轿车完全躲进墙体的阴影，根本看不到，差点就给忽略掉了。
一肘子撞碎车窗，楚旭拉开门，将弓盒往副驾驶一丢立马趴下来接线。
远处丧尸越来越多，终于，发动机的一声咆哮，楚旭赶忙抬起头。
“启动好了！”
林雨惠赶忙打开车门，将莫涵静送进了后座。
陆麟自觉从另一侧坐了进去，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给他们添麻烦的好。
“可以麻烦你吗？”关门那一刻，林雨惠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了。
车内陆麟缓缓看向她。
“在遇到危险时保护好他俩。”
“你不怕我把他俩杀了吗？”
“我大概推断出楼内发生了什么，也猜到你的特殊，你不是坏人。”林雨惠说道。
陆麟沉默了会。
“好。”
得到预想的答案，林雨惠开心得笑了，转而对楚旭莫涵静交代起来。
“轿车不是卡车，遇到丧尸阻隔会出车祸，你们不能再按计划路线走，绕南面！地图路线记得吗？”在楼上时林雨惠就制定好了备用路线，让大家记下。
“交给我吧。”楚旭伸出窗外的左手立起大拇指。
“惠惠！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莫涵静探头向窗外对林雨惠喊道。
林雨惠立起了大拇指，转身向工地内跑去。
莫涵静打开低音炮，一震欢快的豪勇七蛟龙响起，楚旭挂上倒档，猛打方向盘倒出车辆，撞翻数只丧尸后，带着高昂的音乐，向远处的巷口飞驰而去。
受到音乐的吸引，丧尸们纷纷跟着轿车方向追去，渐渐的，这片区域空了起来。
思秉干掉一只向他跑来的丧尸，接到林雨惠，两人爬上了祁欣雨的车内。
关上门，看着丧尸扑在车窗上，林雨惠静静的等待着。
终于，当丧尸密度降到一定程度后，林雨惠发出了号令。
“我们行动！”
憨大挂上倒挡，以无比气势踩下油门，卡车顿时倒冲了出去，将四五只丧尸碾进车底后来到了巷子的路上。
樊凡所驾卡车紧随出去了，但林雨惠所在卡车后被那辆无法启动的车给挡住了，没法同一条路开出去。
“坐稳了。”
司机祁欣雨漠然看着后视镜，挂上倒挡，将方向盘打了个圈，卡车竟绕过了后方车，朝工地围上的矮墙撞去。
砖粉四溅，卡车成功开到了路上。
思秉贴在车玻璃窗上，人被甩得七荤八素，看向旁边不知何时坐在副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的林雨惠。
“你什么时候...”思秉气不打一处来，就他一个人撞玻璃。
“坐车时要记得系安全带。”林雨惠甜甜一笑。
“...”
三辆卡车迅速打转好车头，在林雨惠的示意下朝既定位置方向开去。
巷子的路很狭窄，甚至容不下卡车并排行驶，丧尸们被卡车的嘈杂轰鸣吸引而来，一个个不悍恐惧，从巷口巷尾冲了出来，硬怼在卡车上，然后被撞翻在地上，狠狠的碾压而过。
“呜呼！”
樊凡在车内兴奋嚎叫，如果不是怕引来引来更多丧尸他怕是已经时在疯狂鸣笛了。
“憨大前面路口左拐，指定位置！”林雨惠敲敲在、蓝牙耳机中。
到第二个路口，樊凡的车一拐，驶向第二个指定点。
紧接着林雨惠所在车也到达第三个点，思秉只祁欣雨此时竟露出可怕的笑容，猛的一拉手刹，在思秉的尖叫声中车甩尾飘了出去，车头车尾撞在楼房的墙上，却准确的将车横挡住了通路。
副驾驶这面是隔离内，在车停稳瞬间林雨惠解开安全带，拽着门把手一脚踢开车门，运动鞋底同时踩在了冲上来的丧尸面门上。
思秉揉着撞疼的胳膊，扶着座椅也跳了出去。
驾驶座这面，丧尸拼命的撞击在玻璃窗上，祁欣雨却丝毫不惧，慢悠悠的解开安全带，伸出修长腿跨过档位，跳出了车。
三人回头看着一时无法翻越卡车的丧尸们，相视一笑，向后边跑去与其他同伴会和。
不到数步，便见到樊凡此时已在清理隔离内的丧尸，朝那边路口看去，车停得是相当的好。
几人协力清除着隔离内不多的丧尸，向憨大方向赶去。
来到第一个阻碍点，看着那辆卡车还在那不停的倒后倒出调整车位，不时有丧尸冲上去，然后被车带着夹在车与墙间摩擦，不时已经血肉模糊，思秉捂上了眼。
待其终于挺好，憨大一脸尴尬的走下来。
“你的侧方位停车该多练练。”林雨惠打趣着，带着众人向警局大楼方向赶去。
一路走到”巨型多米诺骨牌”的尽头，他们来到倒塌警局大楼跟前，仰望头顶满是裂纹的楼体，林雨惠拍拍脸蛋。
“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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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快的音乐响彻街头，在颁奖的惯用音乐下，丧尸涌动在街头，追逐着最前头那辆奥迪轿车。
楚旭手握方向盘，欢腾的撞飞一只又一只丧尸。
“你这个肇事司机！就不能躲一下吗！！”莫涵静死命抓住把手，头都撞车顶数次了。
“绕不了，丧尸太多了，猛打方向盘会翻车的。”楚旭慌忙解释道。
丧尸越来越多，抓住一瞬的机会，许多丧尸竟攀上了车，车子前头一只丧尸还卡在了车架子上，下身已经被地面摩檫力扯断，剩下的半边上身趴在车盖，在挡风玻璃上张牙舞爪。
视野被他遮住了，楚旭看不清前方的情况。
“快想办法啊！”看着左右窗户上趴满的丧尸，莫涵静尖叫。
“距离应该差不多了！快丢掉低音炮！”楚旭咬牙，凭借细微视野判断前方情况。
莫涵静按下车窗，窗外的丧尸抓住机会，半个身子钻了进来。
“妈呀！”莫涵静吓得往后靠，挨到里陆麟身上。
原本挨着一边窗户的陆麟，头被挨得撞在了另一侧的玻璃窗上，连皱眉头。
只见他瞳孔一缩，马路上，一排的护栏脱落下来一块，打着旋转朝车飞来，绕车周转一圈，瞬间将趴在车上丧尸全部击落。
“什么东西！”
楚旭只来得及看到个影子闪过，丧尸就从车上掉了下去。
“挨下姑奶奶又不少跟毛，啥表情！”莫涵静摔得一下，只看到陆麟皱眉的表情，仰头咬牙抬起脚对准那仅剩卡在车窗上的丧尸脑袋怼了出去。
“不要将头手伸入窗内啊！”
她举着小拳头对着后窗外在地上打滚，脖子折了一个角度的丧尸高声喊着，转而将窗外吊着的低音炮扯掉。
低音炮在轿车所赋予的初速度下在沥青路滚了许远停住了，喇叭对着扬长而去的轿车，仿佛在表达被抛弃的怨念。
顿时，大部分丧尸们减慢了脚步，不再追逐汽车，转身向低音炮围拢而去。
车子渐渐驶离了丧尸群，周围的丧尸渐渐少去，当开出三公里后，确认周围安全，楚旭缓缓停下了车。
莫涵静慢慢平复着喘息，观察四周安全，推开车门，一阵反胃。
楚旭靠在座椅上，喘着大气。
“差点就交代了...”
莫涵静踉跄的来到楚旭窗边，握拳勾起手驾在窗门上。
楚旭立刻明白了，伸起左手握拳，两人拳头轻轻碰了一下。
依靠在窗边，陆麟又恢复先前漠然的状态。
看着兴奋的两人，相处这一天下来，这群活泼的大学生让陆麟羡慕。
他从一直都是一个人，大学读书时连一个一起吃饭的同伴也没有。
他本身嘴就很笨，人也很腼腆，甚至有亲戚在父母面前指着说：“这娃长这么大，连句像样的话都不会说。”
父母为此甚至担心他毕业后的就业，给他物色找了份实验室化验员的工作，说是最合适他，不用说什么话，然而陆麟却十分愤愤，他不喜欢人说他这个缺点，跟父母大吵了一架。
“就你那样能找得到什么工作。”
糟心的话让陆麟跑到了数百公里外的渝州市，还找了份业务工作，就是为了证明自己。
可惜，他的确不是这块料，业绩他一直都是全组最低，客户电话只会接他一次就再也接不通，只因为他一开口就推销产品，说话太过耿直，尬聊那是时常发生的。
做了半年，主任已经给他通牒，再没有业绩就要卷铺盖走人，也是在他最后期限的两天，灾难发生了。
微微侧过头去，陆麟看向远方，这条路陆麟认得，再过去几个路口就到医院了，或许到地方后他又会被绑起来，不过无所谓了，到时告诉他们那几个孩子的所在，让他们派出救援队去就好，自己怎样，无所谓了。
侧回头，他是没法融入那欢快两人之中了，还是继续欣赏这片萧瑟之景。
街边多是杂乱的店面，其中一家咖啡厅门口，许多遮阳伞歪斜林立，供人室外喝茶休憩的桌椅散乱各处。
一顶十分完好的遮阳伞下，桌子还规规整整的摆在那，桌面上放了本书，还有一杯冰咖啡，一只手时不时的翻着页，一位斯文男子端坐在那，仿佛炎热夏日中休憩乘凉的客人。
他坐在那，景象是那么安详，平和，角度是如此刁钻，将周围衰败的街道景象隔离开来。
陆麟瞳孔渐渐收缩，浑身肌肉绷紧起来。
打开了车门，在楚旭与莫涵静莫名的目光下走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