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1 / 2)

  可能因为觉得顾矜芒不是那样坏的一个人,小满有些对他放下了戒心,他背着人偷偷地减轻了药量,他不想听任何人对于过往的定义,不论是顾矜芒的,还是林鹤的,他希望自己能记起来,他需要自我的认知,他的喜恶不该由别人来决定,停了药的第一天晚上,他就发起了可怕的噩梦。

  梦里有人将他关进了美丽的城堡里,每天逼迫他吞咽大量的牛奶与法棍,他不爱吃这些食物,可男人朦胧的脸,他看不清,他只看到他身后邪恶的翅膀,他在笼子里,他哭喊,挣扎,却发现囚笼之外都是观众,男人记录他的眼泪与丑态,画面一转,就是漫天的彩带与礼花,他挚爱的心脏与他人走上了红毯,他在半夜中醒来,浑身仿佛从水里打捞出来,男人坐在他床边,关心地看着他,“怎么做噩梦了?”

  他捧着他的脸,试图安抚他,可他的面容与梦中人几乎重叠,小满陷入魔怔,他扬起手,用力地抽了他一个耳光,将他的唇角都打出血,“你不要碰我。”

  “滚开,你这个恶魔。”

  他剧烈地喘息着,就连眼睛也被恨意染成了赤红一片。

  第178章

  等小满缓过来,他的第一反应是道歉,他满身都是冷汗,呼吸间都像只奄奄一息的小动物,他诚恳地伸出手,嗫嚅着干涩的嘴唇,“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我真的非常抱歉。”

  “没事的。”男人没有怪他,声音依旧很温和,他脸上落了些窗外进来的月光,脸上的巴掌印还未褪去,看着既可怜又无辜,“那我能知道噩梦的内容吗?如果你感觉害怕,我们就不要再提起了。”

  这样看来,他似乎是个好人。

  在小满梦中的男人只有模糊的剪影,可小满记得他身上的香味,冷冷淡淡的松木,时而像高山雪,时而像雪里松,这样的味道也许旁人也有,可小满知道那就是他,如果揭开梦境里朦胧的面纱,就会看到一样骄傲而俊美的脸。

  “我累了。”

  小满抹了一把脸,身上的战栗还未歇止,男人起身出去,拿了湿热的毛巾进来,给他仔细地擦脸和脖子,小满无法相信他会那样对待自己,仓皇地抓住他的手,宝石一般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我们能一直做不亲密的朋友吗?”

  他的噩梦里,只有艰涩难明的隐喻,他懵懂得如同雏鸟,他害怕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害怕从里边飞出的许多只蝙蝠与乌鸦,他轻声地恳求,长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表情脆弱而无助,期待得到男人的一个保证,“可以吗?”

  “我总是感觉到很害怕。”

  顾矜芒的心里说着不行,可他知道如何哄骗人,手上的动作未停,声音很轻,“可以的,只要小满哥哥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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