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理性退却5（2 / 2）

王因温和微笑说道：</p>

“只是我觉得，罗浮仙舟的建木，它有点太城市化了。”</p>

“城市化？王因阁下还请直接说清楚吧，外来俗语，景某可不甚了解啊。”</p>

景元亦是微笑。他摇摇头，再度小酌一口。</p>

“呵，景元你啊，可真是不够幽默风趣，那我就直说了，冒犯多有见谅。”</p>

王因轻微抬头，眼神轻蔑而傲慢，这次谈话他已胜券在握。</p>

“我还有一位伙伴，名为临溪。她手中握着丰饶赐福的白花，只要她想，她可以随时催动白花，让建木重现光彩，直到它自己耗尽一切，化作灰尘。”</p>

“只不过在那建木耗尽力量之前，恐怕整座仙舟早被建木滋生的无尽丰饶孽物和无数根须淹没了吧？”</p>

景元脸色一冷，等不及他说什么，王因酌饮一口凉茶，笑着接话道：</p>

“不要觉得我说的是虚假的，你大胆告诉太卜司那帮人让他们去预测吧，肯定是真的。”</p>

“至于之前为什么预测不出来，那是因为，只有我愿意让你们看到的，你们才能看到。”</p>

“我不愿意让你们看到的，自戳双目向星神祈求也无法看到。”</p>

如此张狂的话，听的景元脸上很不好看，他声音故作低沉：</p>

“哼，阁下口气如此之大，真不怕今日陷在这里，无法脱身？”</p>

“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们绝不会拿建木复苏来赌逮捕我后不会出事。”</p>

王因站起身，向门口走了几步便停下，回头看来，脸上温和的微笑依旧：</p>

“对了，我不会换住址的，欢迎随时来找我。”</p>

“那么，改日再会了，景元。”</p>

流萤望了望笑容不在，面色发冷的景元，咬了下嘴唇，她快步追上王因的步伐。</p>

两人刚出茶馆门口，一群云骑堵住了道路，他们全副武装，满是戒备。</p>

王因再次回头瞥了眼景元，笑容依旧，而此时的景元闭上眼睛，挥手，大声喝道：</p>

“云骑，放行！”</p>

沉默，但云骑的将士们坚守军令，他们忠诚地听从景元的命令，列阵堵死的道路逐渐散出一片空缺。</p>

“景元，我们来日再见。”</p>

随着中间空出一条路来，王因迈开脚步，身后跟着流萤，两人渐行渐远。</p>

景元坐在桌边，重重呼了一口冷气。</p>

他揉着自己的白发，颇为苦恼。</p>

许久，围着的云骑上来一人，询问景元。</p>

“长官，为什么要放跑他们？”</p>

景元重新整理了下情绪，尽量露出温和的面容。</p>

“显而易见的阳谋。他们既然这么有底气直接述明一切，显然所说的都是真的，同伙随时准备好让建木复苏了。”</p>

“现在抓了，便是立刻祸乱将起，不抓，还有几日可供准备。”</p>

“而且以谈话中那人的傲气来看，他不会说谎，尚且可以监管到他，说不定能抓住什么蛛丝马迹。”</p>

“只是这场灾祸，远比想象的要严重啊……”</p>

景元摇摇头，他眼角忽然扫视到一枚记录晶石和一张小纸条。</p>

这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p>

他扫了眼小纸条，拿起记录晶石，仔细查阅。</p>

晶石里记录的留影视频仅仅三分钟不到，但景元的手指却不经意间猛然用力，险些捏碎晶石。</p>

他的脸上再次布满霜寒，而这次更带上了愤怒和恨意。</p>

“白珩……”</p>

纸条从茶桌上飘落，上面绘着数个娟秀的仙舟文字。</p>

“恭迎云上五骁来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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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回租的低价房院，一路无言。</p>

流萤不知道说什么好，王因始终面无表情，不吭一声。</p>

顾虑很久，流萤鼓起勇气，双手握拳放在胸前，开口问：</p>

“王因，你是想让他们来帮忙找临溪吗？”</p>

“嗯。”</p>

简短的语句，温和的声音，无喜无悲，他没有回头。</p>

再度陷入沉默。</p>

半晌，温和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这次话倒是多了许多。</p>

“呵，怎么说呢，恨你的人和恐惧你的人，远比爱戴你的人能更快找到你的软肋和所求。”</p>

“更何况这次关乎整艘仙舟存亡，官方重视的紧急排查，可比我们两个大海捞针强多了。”</p>

……又是片刻沉默。</p>

“那……就算这样子找过了，也万一真的没找到呢？”</p>

流萤忧心。</p>

沉默。</p>

“那，这种情况要么是官方找到但藏人不露消息，和他们谈判便是了。”</p>

“要么就……”</p>

王因回头望向流萤。</p>

他一半面容蛰伏在阴影中模糊不清，另一半面容露出无感情的温和微笑，黯光的黑瞳深不见底。</p>

“我不介意，整艘罗浮仙舟，在来自虚无令使与丰饶建木的邀请下，参与一场最盛大的演出，起舞，燃烧，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