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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空守三日。她懒怠取杯，提壶仰首，倒一大口，埋下去尽数渡入男人口中，掌心摩挲着喉结迫他吞咽，“可以了么？”

男人咽下酒液，他从来不知自己如此容易醉，只是一杯便凝不住眼神，挣扎叫道，“交杯酒要交换的……你给我……我也要给你……”

乐悦笙扑哧一笑，“说的很是。”便一倾身，仰面躺在枕上，悠然道，“那你来吧。”

男人喘了半日才爬起来，坐着又喘了半日，总算寻到她扔下的酒壶，依样画葫芦倒入口中，扑到乐悦笙身前。他仍是虚弱，动作一急便头晕目眩，朝下扑倒。眼见要撞在床柱上，乐悦笙连忙拉住，就势掩入自己怀中。男人在昏沉中本能地往下吞咽，被辛辣灼人的酒液呛得咳起来。一时咳得昏天黑地，苍白得皮肤激出一层红晕。

乐悦笙只觉掌下的躯体瞬间烫得惊人，难免担忧，“郎君安生待着——今日我伺候郎君。”

男人初时不吭声，缓过劲摇头，“交杯酒一定要吃。”重新拾酒壶含住一口，撑起身体，仰起脸凑过去亲她。乐悦笙原想由他去折腾，被男人颊上红晕勾得目眩神迷，不由自主低下头，往他口中吃过交杯酒。

男人在漫天焰火下同她唇舌交换，意识渐渐漂浮起来。他在餍足里生出欲念——得到她，不论什么手段也要得到。

讨人厌又算什么？

便不是人也可以。

变成鬼也可以。

……

乐悦笙等到过午也不见沈献醒来，终于等不及，凑过去胡乱亲一回，男人被她闹得醒来，茫茫然睁眼，“……师姐。”

“起来。”

帐中空气不流通，难免沉闷，男人睡得两颊飞红，口唇鲜艳，闭着眼喃喃，“师姐，我仍是倦……晚些吃饭好不好？”

乐悦笙看得心动，又乱亲一回，“饭可以晚些，但现时你要同我出去。”

男人完全清醒过来，只是闭着眼睛笑，“去哪里？”

“长老堂。”

男人融入骨髓的困倦瞬间消失，“去……做什么？”

“宗祠的事必定要查清白。”乐悦笙道，“乐柏舟拿老货们办法不多，进展慢，今日我亲自走一回。”

“有什么好查？”男人慢吞吞道，“师姐不要去了……我倦得很，你陪我。”

“我都陪你五六日了，正事还是要做。”乐悦笙道，“什么叫不用查？害你的人，难道要放了他们吗？”

“都杀了便是，不必费劲去查，都杀光了便不会放过。”

这才是沈献，前些日辗转病榻那个人只是他的躯壳。乐悦笙一半欢喜一半忧心，掐着他道，“不许滥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