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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顿一顿足，“沈凤楼？”

无人应声。

“沈凤楼，与我出来——”

仍然无人相应。

“沈凤楼，再不与我滚出来，以后便不要再来了！”

山石后暗红的衣襟闪动，男人慢吞吞转出来，沉默地靠在山壁上。

“我就知道你没走。”乐悦笙松一口气，隔过漫谷繁花看着他，“今日你闹这一出，明日八山二岛无一人不知道长清山少掌教同昆仑艳鬼纠缠不清，你可满意了？”

男人抿一抿唇，一言不发。

“从此我与你这妖人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人人得而诛之，你可满意了？”

男人偏转脸，仍不吭声。

乐悦笙问，“沈凤楼，飞云是不是你杀的？”

男人微微皱眉，“飞云……是谁？”

“喜岁坊那个死在我楼下的伎人。”乐悦笙见他面上困惑不似作假，便解释，“乐秋风弄来的那个头牌。”

“头牌呀——”男人“哦”一声，“你为一个头牌来同我兴师问罪？”渐渐面露戾色，“就是我杀的又怎样？什么飞云飞雨，又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近你的身——”

乐悦笙警告地叫着他的名字，“沈凤楼。”

男人咬牙闭嘴，偏转脸，胸脯剧烈起伏，好半日才能说得出话，“一个混帐玩意儿，死便死了，他有什么好？也配你特意来问我？”

“没什么好。”乐悦笙心平气和道，“但你答应过我，不会滥杀无辜。”

男人用力咬住下唇，鲜艳的唇上一点齿尖细而白。

“飞云是不是你杀的？”

男人不说话。

“剑出血不流，身死魂不灭。”乐悦笙道，“他们都说是艳鬼，你不就是艳鬼吗？他是你杀的？”

男人咬着牙，久久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不是。”他说完话仿佛极其羞耻，身体后缩，脸颊隐入山石阴影之中，红衫下一双雪白的赤足踩在万花谷草地上，日光照耀下白得不似人间活物。

乐悦笙目光凝便凝在上头，“你的鞋呢？”

男人足尖绷紧，僵硬地缩回阴影中。

乐悦笙无声叹一口气，便向他走过去。男人初时发怔，忽一时灵醒，大叫，“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