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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死，可怪不得我。”

话音方落，身后一片惊呼，乐悦笙悚然回头，一直站桩一样的唐继之忽然直挺挺地往前走，分明睁着眼，却仿佛什么也看不见，转眼已到崖顶，再往前跨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唐志仁双膝一软，跌坐在地。

乐悦笙紧张地叫一声，“沈凤楼——”

沈凤楼抬手，打一个响指，山谷回音，远远送将出去。唐继之果然停下，一只脚踏在崖边，半边脚掌悬空，碎石簌簌而下。这一下危险至极，攀在壁上的长清山弟子没一个敢动。

乐悦笙想一想，“沈凤楼，我知道你神功盖世，但你总该知道，长天大阵在前，你出不去。”

沈凤楼歪着头，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乐悦笙飞速组织语言，“唐继之但凡有个万一，你必定也要死在这里——你放了唐继之，我便放你出去。”

“我不用你放。”沈凤楼道，“少掌教这么说，必是不愿答应我了？”

乐悦笙尚不及说话，唐志仁直起身子，膝行上前，攥住乐悦笙一点衣角，“少掌教救救我们哥儿——老奴并没有奉门主之命，偷偷带哥儿出来的，这万一有个好歹，门主必定活要剥了我的皮。少掌教救命——”

山谷里无人出声，只有唐志仁不住口的哀求。

沈凤楼认真地听着，慢慢笑起来，“少掌教可听见了？人家唐家同我一个意思——你还是允了吧。”转向唐志仁，“是不是，唐掌事？”

唐志仁隐约察觉有诈，然而看一眼唐继之在崖顶岌岌可危的情状，什么也顾不上，“是——不论什么事，求少掌教先允了他。”

乐悦笙摇头，“沈凤楼，即便我答应你，于你也没有什么益处，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些没有用的事？”

“我乐意。”沈凤楼微微抬头，“我想要的东西，我得不到，他凭什么能有？”他语意渐渐狠戾，“乐悦笙，今日正告于你——唐继之只是一个开始，谁敢探望我得不到的东西，唐继之便是前车之鉴！”

他二人说话，旁人听得云里雾里。唐志仁渐渐焦躁，“少掌教，什么话咱们后头慢慢商议，你先答应他，救我们哥儿下来呀。”

乐悦笙瞪他一眼。唐志仁已是火烧屁股，哪里怕她？梗着脖子叫，“莫非少掌教不想娶我们哥儿，再拖一时，等我们哥儿摔下来，好另寻新欢去？”

乐悦笙大怒，“你放什么屁？”

沈凤楼身子一倾，斜斜靠在山壁上，哈哈大笑，“唐掌事说的是，乐少掌教，你再不肯答应，难道想换个好的另娶进门吗？”

他仿佛极其欢畅，渐渐弯下腰，半日直不起来的模样。四下里无一人说话，偌大一个山谷，只有男人瘆人的笑声。

忽一时山谷中一片惊呼，男人笑声戛然而止。山谷里安静片刻，下一时欢声四起。唐志仁回头，便见谢南剑趁人不备突然蹿到崖顶，拦腰抱住唐继之，将他生生拖下来，两个人靠一根麻绳稳固身形，悬在千仞崖壁上不住晃荡，崖顶碎石不住下落，掠过二人，还要许久才能砸在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