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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稀里糊涂变作定亲宴——说来也巧,阿献在断剑崖闹一场,先掌教弃世,勉强圆过去。否则好似咱们峰主不乐意娶人家一样。这回又是大婚,人家来宗门不跟咱们说,必定上一回也没真的瞒过——如今情状,多半唐门怀疑上一次婚宴峰主不在,就是峰主不乐意娶。”

乐秋风一滞,“那可如何是好?”

“不乐意就是不乐意——”谢泊言冷笑,“瞒着有什么用处?依我说,早早跟人家唐门说明白,两边不乐意,作罢了大家快活。”

乐秋风摇头,“这门婚事是老祖们定的,咱们峰主做不了主,唐公子也做不了主——两边为难。”

“咱们峰主有什么为难处?就算被迫迎了唐公子,以后再迎一个喜欢的便是。”谢泊言摇头,“可怜唐公子,不成婚名誉有损,成了婚一辈子怨偶——两边不讨好。”

乐秋风正要替乐悦笙说句话,谢泊言说一句“快走”,便发足疾奔,眼见要消失在道路尽头,乐秋风忙追过去。很快到主峰,极宽阔一个青石台后一带青石长梯,长梯尽头雕梁画栋一带房屋,悬一个黑底金字大匾——长有清时。

梯下两名守卫弟子。二人在梯下整理衣冠,同守卫弟子亮过腰牌,不敢再多话,默默爬石梯。石梯尽头仍然是一队弟子守卫,看见他二人一言不发,点个头算招呼。

谢泊言居前,乐秋风居后,一前一后往大殿走。在门口弯腰行礼,里头石破天惊一声大喊,“说——唐家公子是不是遭了你少掌教的黑手?”

二人一个激灵,对视一眼,齐齐跪下。

大殿内悄无声息。久久,一个人道,“你们两个在外头跪着做什么?进来说话。”

是谢春秋。

两个人站起来走进去,一进门便见两边长老雁翅分坐,底下直挺挺跪着一个人——停剑峰主,现任少掌教乐悦笙。两个人忙往乐悦笙后头跪下。

上头一名须发斑白的男子,二十八代长老徐锐道,“前一回大婚,少掌教不知所踪,长老堂百般转圜才算圆过去,没叫唐门没脸。今日又出事,少掌教敢说一声无辜?”

“无辜。”乐悦笙跪得笔直,“此事与阿乐无关。”

“你——”徐锐拍案发作,“与你无关,唐家公子在宗门的事外人不得而知,既不知,如何设局劫人?”

“说的是。”乐悦笙一口顶回去,“唐家公子在宗门的事外人不得知,阿乐也不得知——如此谁知道这事,便是谁动的手。”便四顾一回,“若是宗门的人,不如先问一问宗门哪位知道唐公子要来?”

满殿目光齐刷刷聚到徐锐身上。徐锐原名唐锐,出身西岭唐门,因为同副掌教徐烟翠成婚,从妻姓,改名作徐锐。如今两家联姻的事徐锐最是积极,长清山如果只有一个人知道唐继之过来,那必定是徐锐。

徐锐面皮一紧,“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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