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2 / 2)

艰难写完,他又在这个字底下画了几条加重的横线,强调国师在这一连串事件中启到的作用,绝不止一星半点。

宋葬仔细与他确认后得知,国师姓徐,是个道士,真名不详,师从历史悠久的青羊宫观。

这位徐国师道法强横,信众颇多,不仅充当着猎鲛队的靠山与最大受益者,还亲手研究、不断精进着身体改造之术、炼丹技艺与多种蛊□□方法。

改造人类的灵感,似乎来自于臭名昭著的《造畜之法》。旁人都寻摸不出门道,他居然有能力在此基础上反复改良、推陈出新……

若有良好的手段制约,他必然能成为一代英杰,可惜可惜。

这种极致聪慧的枭雄角色,一旦走上歪门邪道,后果总是格外不堪设想。

宋葬若有所思:“你知道国师到底想做什么吗?他究竟有何最终目的?”

手腕已然力竭,田耀祖连树枝都拿不起来。他瘫坐在地上,麻木地摇了摇头。

“好吧,那我要回家找我媳妇了。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宋葬歪头问。

闻言,田村长抬起死气浓郁的双眼,用干涩嘴唇艰难比出口型:“月香……”

“放心,我会让娘亲过上好日子。”

宋葬平静说完,抬手便“咔嚓”拧断了外祖父的脖子。

他将田耀祖身上的鲛人麟片全部拔掉,收集起来,随后再给田耀祖穿上衣服,扔进深山老林里。

好歹留了最后一丝体面,没让村长赤///裸离去。

在忙活这些事时,石头精一直蹦蹦跳跳跟在他身边,而宋葬也未曾停止思考。

这世界的设定真是有趣。

没有漫天神佛,没有地府轮回,精怪能继承先祖意志,却只可依靠月华之精气短暂存活,很快便会消亡迭代。

而道士们的修炼方法,仅剩香火与邪//教两种途径,正统道法变成毫无作用的地摊货。

联系以往经验,宋葬很快想到了这样一种可能性。

这个世界上,曾经定然有过神仙,如今祂们全都离奇消失了,还将飞升和轮回的途径彻底切断,把这个世界彻底隔绝。

——绝天地通。

至于精怪们口中那所谓的先祖意志,所谓【拯救人族】的任务……恐怕也是由消失的神仙所为,刻意留下了印记与防备措施。

祂们不仅要隔绝仙凡,还要阻止人类利用任何特殊途径,冲破那条不可逾越的界线。

任何超自然、超凡俗的能力,都在冥冥之中被强行遏制。当人族太过厉害,甚至会引来杀身之祸。

除了殷无雪情况特殊以外,如今的临朝国土之内,似乎唯有徐国师一人做出了不菲的超自然“成就”。

这还是因为他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讳,狠辣疯狂,毫无底线,罔顾人伦。

但宋葬也在思考。

人类反抗仙神,自行寻找超脱之法……这件事本身,好像没有任何问题。

真正罪恶的只是行事手段,而非动机。

第109章 山村诡事(16)

山脚下人声嘈杂,有桌椅拖动的声音,有小孩儿在玩儿爆竹的闷炮,时不时便传来几道刺耳巨响。

无形屏障随着妖气逃离而逐渐消失,先前近乎死寂的封闭空间,开始慢慢恢复鲜活。

其实在弄死田耀祖时,宋葬也尝试过守株待兔,寻找那团从他脑袋里逃离的“妖气”。

结局自然是一无所获。

石头精说得没错,只要妖气没有主动招惹于他,宋葬根本就看不到妖气的存在,更别提后续的强行抓获、彻底碾杀了。

换成殷无雪出马可能还有机会,但宋葬不会道术,更不会驱邪法门,几乎毫无办法。

于是宋葬果断选择放弃,决定从鲛人宝珠下手。

临走前,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云层橘红泛粉,溏心蛋般圆润的太阳挂在天际,温暖明媚。

酒席即将结束,是时候该回家了。

石头精晃着腿坐在悬崖上,满脸期待地对他招手道别。

“哥哥,要回来养我哦~”

听着它这理直气壮的话,宋葬不由微微扬唇,也挥了挥手。

离开苍木山,宋葬刻意仔细打理了一下衣冠。

将被田耀祖拉扯褶皱的衣角重新抚平,固定好略微松动的发冠,在干爽的草地上擦掉靴底污泥……基本毫无破绽。

当然,他在殷臣面前是什么也瞒不住的。

玩家们假模假样地闹了闹洞房,领着两个村里最漂亮的孩子滚了床,再撒点花生红枣,随后接下来的一夜时间,将尽数属于这对“新婚夫妻”。

何文彬的秀才名声很有用,就连村中二流子,也不敢随意打扰小情侣的洞房花烛夜。

天际隐隐泛着红霞,门外已是一片寂静。

龙凤红烛燃得正旺,随风摆动的火苗时而发出几声轻响。

殷臣也沉默着坐在榻前,一言不发,故意逼着宋葬率先有所行动。

有点紧张。

宋葬深吸一口气,拿起田月香专门准备的喜木秤杆,掀开了质感十足的大红盖头。

殷臣抬眼看着他,这对极具攻击性的美丽凤眸,被白肤朱唇衬得愈发流光溢彩,一如既往勾在宋葬心尖儿上,眼底清晰倒映着摇曳的血色烛光。

任何金银首饰,玉石珠翠……一切明艳张扬的奢侈珍宝,尽数堆砌在这人身上,也绝对难以掩其锋芒。

“你好漂亮。”宋葬拉起殷臣的手,红着脸小声说。

“别哄我开心,”殷臣捻着他微凉的指节,似笑非笑,“今天喝了多少?”

宋葬顺势在床边坐下,两人腿挨着腿,肩贴着肩,热度隔着布料悄然传递。他将脑袋倚在殷臣肩头,轻轻蹭了蹭:“没喝多少。”

“宋葬,装乖也没用。”

“我知道,没用。”

宋葬好脾气地贴得更近了些,嗓音依旧温和,柔软唇瓣犹如羽毛划过殷臣冷白的脖颈,细碎温柔的吻轻落在他眼尾、脸侧与耳尖。

一只华丽的金镶翡翠流苏耳坠,被宋葬轻轻咬了下来,落在两人腿间。

殷臣绷紧身子,先前积蓄的气势陡然短了一大截,色厉内荏般僵坐着冷声说:“你在苍木山上做了什么,说清……”

话未说完,宋葬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吻上那双同样炙热的唇。

唇瓣生涩而笨拙地紧贴在一起,呼吸交缠升温,殷臣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下意识扣紧了宋葬的腰,格外用力。

“撕拉——”

“当啷——”

锦缎布料撕裂的声音,与珠翠流苏的碰撞声同时响起。

另一侧的耳坠也被宋葬悄然摘下,随手扔在一旁。

他解开那些精致的簪子发钗,任由乌黑长发如瀑布从指缝滑过,轻柔按住了殷臣的脑袋,稍稍用力。

“闭眼,张嘴。”

宋葬轻咬着殷臣微颤的唇,从枕下摸出一盒桂花蜜膏,轻声命令。

谁要在这种时候谈正事?

至少宋葬绝不会犯傻。

早在进入副本之前,他便上网认真浏览过许多讲解,记了笔记、融会贯通,为千金春宵做足准备。

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几乎有种即将融化的窒息濒死感。他只能凭借着无数次濒死体验带来的经验,强迫自己保持最后一丝冷静。

他喘不过气,殷臣也没好到哪儿去,浑身紧绷得像块石头,非要宋葬一点一点吻过去,轻声哄着人呼吸、换气……放松身心。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