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2 / 2)

他和宁燃吃得津津有味,而宋葬也写得津津有味。

宋葬以前还真在副本里考过科举,而且一上来就是血腥殿试现场,写不完会被疯癫的皇帝boss当场砍头……

经过那次惊悚体验,宋葬就特意费心思学了八股文策论,疯狂背书,以免因无知而造成的惨案再次发生。

这些试题对他来说都是小儿科内容,宋葬也并没有想要刻意藏拙。

他在学业上的表现越是出彩,就越是能名正言顺地娶走殷臣。

村里闲话向来传得很快,各家谣言也层出不穷,但宋葬绝不想听到有人多嘴说他俩不配!

宋葬一鼓作气迅速写完,亲自拿着墨迹未干的宣纸走上讲台,态度恭敬地递给何秀才。

何秀才愣了愣,接过纸张仔细看了两眼,紧接着眸底便亮起精光,是真心实意的诧异与欣赏。

“好,很好!宋二郎,我果然没看错你,”他大笑着放下卷子,抚摸胡须沉吟片刻,“二郎,你如今已然及冠,此前可否有先生为你取字?”

“我还没有字,夫子。”

“既是如此,让为师替你取字可好?”何文彬温和说着,同时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答应。

宋葬怔了下,立刻回:“谢夫子赐字!”

窃窃私语的声音愈发大了些。等这些少年回家提起今日的事情,宋葬在山村周边的名气也会更大。

在学堂上第一个写完试题,得到夫子大力赞扬,主动赐字……这一连串做派,恐怕接下来就是被何文彬收为亲传弟子了。

简直就是科举爽文的第一步。

众人纷纷投来羡慕又复杂的目光,宁燃也故意配合地“嗤”一声,表情不屑,然后被殷臣拿着戒尺敲了脑袋。

“不准阴阳怪气。”殷臣眯眼盯着他。

宁燃僵住,揉脑袋:“我只是烘托气氛……”

“把瓜子还给我。”

“老大,我错了。”

起先还有些桀骜不驯的宁燃,下一瞬间顿时变得安分起来。

主要是这瓜子真的特别好吃。他真的有点上瘾。

交完卷,宋葬没有再继续呆在学堂,毕竟其他人恐怕要琢磨一上午才能写完。

征得何文彬的同意以后,他领着宁家兄弟俩一起绕到后院,让他们也来看看宋大爷的尸体,是否还有被忽视的疑点。

得知宋大爷是宋葬亲手杀的,宁焰的笑容无比欣慰:“我就知道特训对你有用,加油啊宋宋,做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你可以!”

殷臣冷冷瞥他一眼:“别带坏他。”

“我错了!”

宁焰立刻认怂,然后收到了来自弟弟的鄙视眼神。

“没底线的狗腿。”宁燃嗑着瓜子,尖锐吐槽。

他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小酷哥,嘴毒话少,扮演起傲慢少爷极为得心应手。

吃完瓜子,他把活蹦乱跳的宁焰推开,认真观察着宋大爷脸上的尸斑:“昨晚田家村也出现异常现象了?”

“也?”殷臣蹙眉。

“就在你们隔壁张家村,来了两匹野狼,事情闹得很大。”

宁燃他们也是今早才得知,特意调查了前因后果。

原来邻村有一户人家,不久前新得了一对双胞胎,都是男丁。

当家的婆婆喜不自胜,强行把儿子赶去茅草屋里住,自己与儿媳妇同吃同住地照顾月子、照顾孩子,衣不解带精心养育,特别用心。

双胞胎满月时,她甚至自掏腰包请村里人吃了一顿大席。

但谁也没想到,就在昨夜,山里竟有野狼进村,叼走了其中一名婴儿,还将另一个婴儿的脑袋啃掉了小半。

被啃脑袋的孩子发出凄惨啼哭,闹得隔壁邻居接连惊醒。可他们全家人却睡得犹如死猪,无人察觉这近在咫尺的惨案。

直到第二天一早,婆婆顶着满脸干涸的血迹醒来,看向怀里幼童白花花的脑仁……两眼一翻,当场心梗而死。

儿子媳妇抱着剩下那半死不活的婴儿,躺在地上哭天抢地,打着滚痛不欲生。看热闹的村民险些造成交通堵塞,宁焰他们也差点因此迟到。

“等一下,被咬掉脑袋的婴儿还活着?”宋葬诧异问。

“对啊,特别离谱,”宁焰点头,表情有些恶寒,“我早上检查过了,那孩子一直昏睡不醒,但身体还是热乎乎的,也有呼吸,反正特别诡异。”

殷臣若有所思:“下午带我去看看。”

“好的老大!”宁焰狗腿得很骄傲。

宁燃还蹲在尸体前盯着斑点沉思,而宁焰又是个管不住嘴的,很快就把他俩的角色信息通通告诉了殷臣。

他们兄弟俩原本都住在县城上,主家来自一个没落多年的大家族。

如今父辈经商,宁家在朝廷里早已没有根基,只能算是特别有钱的平头老百姓。

虽说做生意赚了大钱,可以横行霸道衣食无忧,但宁家父亲一直志不在此,他想入朝为官、叱咤风云,可惜没有丝毫科考的资格。

于是,他把愿望寄托在了孩子身上。

听说从不收徒的何文彬突然下乡,莫名其妙当起了教书先生,试图攀附长公主的宁家父亲当机立断,立刻把俩儿子都扔来了村里,逼着他们考上童生才能回家。

他们的个人任务也各有不同。

宁焰是嫡子,宁燃是被主母抱养在膝下的庶子。

所以宁焰的任务比较正统,他需要掌控宁家,拖家带口上升阶级,最好能成为皇亲国戚。

简直就是为了以后造反而预设的个人任务。

而宁燃……他要为自己死去的姨娘报仇雪恨。

姨娘才是他的亲生母亲,在产子当日流血不止、当场暴毙,听说死状极为凄惨,有很多疑点。

每逢中元节,宁府都会闹鬼,总有人听到亡女吊着嗓子哭嚎喊冤,阴风阵阵,吓人得紧。

据宁燃表示,目前他盯上的杀母嫌疑人至少有十来个,正在逐一排查。

等到中元节那天,他还准备假扮女鬼,把宁府打造成鬼屋,吓死所有做贼心虚之辈。

玩家们进入副本的时间正值夏季,七月十四的中元节近在咫尺。这肯定是一个关键的剧情节点,届时必然会有怪事发生。

殷臣将这日子记在心头,盘算着长公主的私库物资,提前考虑起防范措施。

而宋葬听豪门八卦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好笑道:“我和殷臣在村里玩科举农家乐,你们居然是灵异宅斗剧本?”

宁焰苦着脸抱怨:“别说了,我娘特别恐怖,昨天三言两语就害死了家里好几个丫鬟婆子,我还没听懂她的意思,我爹举起刀就冲出去砍了俩姑娘……她那眼神真的特别吓人,我宁愿在村里打野狼也不想宅斗。”

“你自己直肠子就别怪人家说话含蓄,娘分明是为你好。有几个丫鬟与外人勾结,试图勾引我们寻欢作乐,赌博喝花酒,害得我俩一直无心念书。”

宁燃站起身,无语地戳穿真相:“你娘就是在给我们留脸,所以当着一大家子的面没有明说,咱爹听懂了她的暗示才会那么生气。只有你像个二傻子似的,居然还给丫鬟求情。”

“……啊?真的假的?”

“真的,哥,你以后就负责打人,不要再随便出声了,”宁燃痛苦地揉鼻梁,“别说你娘气得想砍死你,我也想砍死你这个深海胖头鱼。”

“死宅男,你还想拿深海的事情笑我多久!”宁焰瞪大眼睛。

眼看战况再次激烈,宋葬面无表情扯了扯殷臣的衣袖,让他出面劝架。

这兄弟俩关系好是好,但一吵起来就会特别上头,最后总要由迟烟来用暴力手段中断斗争。

殷臣会意颔首,直接拔刀劈开那摆放尸体的木桩子,刀尖狠狠插进硬木深处。

他勾唇:“都别吵了,再吵全部砍死。”

下一瞬间,后院鸦雀无声,端着茶盘的小书童正好撞上了这一幕,瞳孔悄然地震,躲在门口瑟瑟发抖。

威胁效果很好,殷臣满意地收了刀:“宁燃先说话,你刚刚盯着尸体看,发现了什么?”

宁燃抿抿唇,从衣衫里掏出一张整齐折叠的宣纸,小心展开,递给殷臣检查。

“宋大爷脸上的尸斑,和我娘死后的尸斑一模一样。胸前那几条腐败的网状条纹也无比相似。这是当年仵作验尸时的记录,昨天我专门潜入衙门里偷出来的。”

殷臣定睛查看片刻,扭头看向身体冰冷的宋大爷,仔细对比。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