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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殷臣唇角冰冷的笑容是无比嘲弄,单手拎起一条沉重的木头长椅,朝噪音最盛的地方砸了过去。

“砰——”

紧接着,林刑和徐蔚然也默契地随之行动起来,分别搬起长椅就往神官们的脑袋上猛砸,丝毫不曾留手。

他们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愚蠢高傲的呵斥行为,再结合莉迪亚所经历的恐怖事件……足以说明卡莱尔主教区的腐朽。

长期处于过于尊崇的地位,享受发号施令的快感,得到大量金银的浇灌与特权优待,只会将他们一点点娇养成自视甚高的无用猪猡。

也难怪如今,教会的权能在帝国威压下逐渐削弱、式微。

越是接近权力中心,越是不可能出现任何真正圣洁的无辜之人。

——实际上,他们基本全都该死。

黎明杀人的手段更为温和,她喜欢缓慢而无声的窒息,例如将人按进圣水池里,聆听悦耳的扑腾响动与灼烧声。

抑或是……将自己大把大把掉落的头发收集起来,打成一条坚韧且便于携带的细细麻绳,趁其不备,直接勒死别人。

眨眼不过短短数秒,在玩家们的暴力配合之下,教会的人毫无反抗之力,彻底全军覆没。

“这么菜?我还没打过瘾呢,”徐蔚然松了松手指关节,“老林,咱俩一起搬运,先把他们扔进地下室里锁着。”

“行。”

与此同时,被默认不需要参与战斗的宋葬,正低头盯着自己的裤腿。

自从首次进入教堂,他心头就泛起了一股异样的憋闷感,仿佛被一个充满恶意的存在遥遥注视。

透过忏悔室里那双腐尸的空洞眼珠,悄然窥探他的一举一动。

今早被疯老头抓握过的脚踝处,随着时间流淌,缓缓现出一枚漆黑的油腻掌印。

棉麻布料一点一点变得泥泞潮湿,紧贴在他纤细孱弱的脚踝处,吸附着他的皮肤。

细微水声从脚下传来,在这恶臭不堪的污浊空气中,好似有某种活物正在疯狂孕育着,即将从他的裤腿上……破土而出。

第77章 利普顿疯人院(14)

宋葬表情凝重,没有声张,因为他不敢置信地发现,自己居然感到了一丝恐惧。

这是不合理的。

他连死都不怕,又怎会因为一道充满恶意的注视而心悸,又怎会因为身下那诡谲的异动而浑身冷汗、背后发寒?

有什么东西,在刻意跳动他沉寂枯朽的恐惧神经。

这种无端蔓延的恐惧感是如此虚浮而不详,明知是虚妄,可依旧令他难耐不安,心跳声剧烈颤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撑开他收紧的喉管。

正因如此,他更不能把这事捅出去。

一个人害怕没有关系,但如果所有人都被迫陷入无限恐惧的螺旋深渊……那事情就麻烦了。

漆黑掌印里波纹涌动,泛起层层泥泞涟漪,隐约露出一条细小粉嫩的触手,密密麻麻的袖珍吸盘一张一缩,形似章鱼幼型。

它很聪明,没有直接探出全身,而是一圈一圈缠上了宋葬的脚踝,紧紧吸附着他轻颤的皮肤,恶意拨弄那条藏在裤腿下的金色脚链。

宋葬惨白着脸瑟缩成一团,小心地挪动脚踝,想躲开那粘腻滑溜的触手,却是徒劳无功。

“你怎么了?”

殷臣放下长椅,一扭头便立即注意到了宋葬的异样。他大步走来,连落在地上的昂贵手杖也无暇顾及。

“我要回去,你抱我回去……”宋葬垂着脑袋,颤抖的声音破碎又无助,带着细微哭腔,“我不喜欢这里。”

“好。”

殷臣没有多问一个字,粗暴扯掉轮椅上形同虚设的束缚绑带,将宋葬打横抱起来,扭头就走。

被落下的普渡修女愣了数秒,无奈地轻叹一声,对徐蔚然道:“别人先不用管,将李维斯搬进西楼的地下室里,捆紧一些。”

“好的修女。”

徐蔚然对她的态度依然如初,笑了笑,动作利索地扛起了不省人事的主教大人。

“娘啊,好臭。”林刑跟在后面,搬着李维斯沉重垂下的双腿,表情紧皱。

普渡修女唇角微勾:“在我手上,他会变得更臭,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林刑回头看她,轻笑:“修女,你变了。”

“嗯,对不起,我心思歹毒,自私自利,从来不是一个好人,”普渡修女表情坦然,理了理自己的黑纱,“等我亲眼看见我的孩子安然无恙,我会自尽谢罪的。至于现在……我站在你们这一边,利普顿里我说了算,不必对我太过警惕。”

“行吧大姐头,让我们欣赏一下你的手段。”

与此同时,宋葬已经被抱回了东楼的房间。

殷臣神色极冷,不打招呼就将人扔在床上,一把扯下了他的裤子

白皙双腿暴露在微凉空气中,胆怯地轻微战栗着,而那条触手竟也延伸得极长,一头深深没入泥泞的黑色掌印中,另一头仍不依不饶缠绕着他的脚踝。

殷臣表情更难看了,沉默着召出长刀,将粉嫩湿滑的触手劈成两半。

断裂肢节里溢出浓稠的怪异红浆,残损触手紧绷着抽搐痉挛,吸盘在痛楚中疯狂蠕动,似是要张口咬透宋葬脚踝细嫩的皮肉。

但殷臣不会给它机会,刀光快得现出残影,眨眼间便将残余的触手砍成了一滩支离破碎的烂肉。

雪白床褥布满红色的粘腻汁液,潮湿腥膻,诡谲而不详。但蜷缩颤抖的宋葬本人却毫发无伤,唯独脚踝处留下一圈刺目的粉,以及密密麻麻的吸盘印子。

殷臣一声不吭攥紧他的脚踝,摘下金链,然后……直接从积分商城里卖回最强效的清洁消毒剂和起泡沐浴乳,闷头给他的小腿进行清洁工作。

整整干洗了三遍,特别用劲儿,宋葬怀疑自己的毛孔都要被消毒到融化,整条腿散发着浓郁的牛奶香橙气息,简直被沐浴乳腌入味了。

他麻木地盯着殷臣,眼神幽怨,终于把这疯子逼得意犹未尽地停下动作。

殷臣还是不说话,低头给他擦干剩余的泡沫,再小心地扣好金链,温热手指捏着柔软的小腿肚,堂而皇之地摩挲了好几下。

“……殷臣,你害怕吗?”

最终还是宋葬小声打破了满室沉默。

“怕?我在生气。”殷臣冷笑,语气不太友好。

宋葬咬了咬唇,试图把自己饱受折磨的小腿收回来,却被抓得更紧。

“那你为什么要生气?”他只好继续小声问。

殷臣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忽然微微偏头,在他白净的腿侧用力咬了一口。

超级用力,像要活生生啃掉一块肉似的,在他可怜的细嫩皮肉上,留下一圈淤红的清晰齿印。

宋葬当场愣住,随之大惊:“干什么!!!”

“你被老头骚扰了不告诉我,裤子烂了不告诉我,莫名其妙孵化出一只死章鱼也不告诉我,还敢让它碰你、碰我送给你的礼物?嗯?”殷臣居高临下压着他的腿,凤眸凛然,“宋葬,你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有正事要做,我不想碍事,但我在害怕!”

宋葬扯开碍事的约束衣,撕烂那缠绕在腰后的松垮袖子,随即一把抄起枕头就往殷臣脸上扔。

他气势汹汹地回击:“它有问题,让我莫名其妙就非常害怕,怕得说不出话,都快吓死我了!我不想连累所有人一起发癫,你还要凶我!凶我就算了,你还咬我!”

殷臣不闪不避,用脸接下这只松软的白色枕头。紧接着他脱了外套,不由分说屈膝上床,将气到头顶冒烟的宋葬捞进怀里,紧紧抱住。

“干什么?”

“现在不怕了?”殷臣摸着他冰凉的后颈,若无其事般低声问。

“当然不怕。”

“那就好。愤怒可以彻底驱散恐惧,我是故意气你的,现在没事了。”

宋葬抬眸瞪他:“别想糊弄我,你趁机咬我就是在借故泄愤!”

“嗯,我错了,对不起,”殷臣瞬间服软,狭长眸底却泛起一丝明晃晃的贪婪情绪,“可是你的腿好漂亮,像白云蛋糕。”

“……变态。”

殷臣并不把这句评价当作攻击,他欣然认同,专注地盯着宋葬黑亮的眼眸:“我好像有些馋你身子,宋葬。你不穿衣服时很好看,我想吃了你,或者被你吃掉,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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