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王上病逝垂帘听政(重生)_分节阅读_第5节(1 / 2)

  一如前世,刺杀、算计层出不穷,要不是郑王惦记着与祖父这点恩情,褚家险些被拖散了。

  这些褚哲也知道,他也不傻,但人往往都觉得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头上,而有些莫名的狂妄自大,就像他觉得,他可以帮助郑季姜摆平这些事。

  因而他轻蔑道:“这就是你的分析?”

  褚时英幽幽叹了口气,怎么就不相信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没有祖父那力挽狂澜的才智呢。

  说了那么多,口都渴了,她为自己倒了碗茶,这震泽绿茶就是好喝,而后叹道:“伯父,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郑王,还在世。

第五章 你不是父亲

  “忘了什么?”褚哲以为褚时英在虚张声势,吹了吹碗中茶,淡漠道:“若你只想说这些,婚我是绝对不同意退的,你且随我去给公子季姜道歉,而后去祠堂跪足七日。”

  褚卜抬眼看了他一眼,但恰逢他低头饮茶错过了这个目光,褚时英笑意未减,拽了拽褚卜的袖子,示意还是自己来。

  清了清嗓子说道:“伯父,你忘记了,当今郑王,年富力强。”

  什么谁当下一任郑王啊,算计来算计去啊,那你不得等现在的郑王逝世啊。

  若她没记错,前世她与郑季姜成婚六年后,郑王的身子骨都十分硬朗,若非春猎时摔了一跤,兴许能再在位十年,将一众儿子靠老靠死。

  说完,她扑哧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人家还没死呢,这些人就蠢蠢欲动想要人家坐下王位,也得看人家想不想让出来啊。

  真是,有点过于好笑了。

  可褚哲笑不出来了,手中的茶也没那么香了,只是道:“纵使王上年富力强那又如何,也需早早定下下一任储君,国不可一日无储君。”

  褚时英点点头,“可惜如今几位公子都是庶出,无论谁当储君,均不能服众。”

  褚哲道:“因而你与公子季姜的婚事,便更不能退了,褚家需要你嫁他。”

  褚家要扶郑季姜坐上储君之位……

  褚时英望着手里的清茶,唇边笑容仍在,却让人觉得,她根本没在笑,“褚家都沦落到要卖女求荣了?”

  而后她抬起眸,笑盈盈问出了一个,她上辈子就想知道的问题,“那为什么是我呢?”

  褚丽周一样花样年华,怎么不把她嫁给另一个郑国公子,为褚家寻求更大的退路呢?

  为何她褚时英就必须得为褚家奉献呢,为何是她?她又为何非郑季姜不可,就不能嫁个自己喜欢的公子?

  就因为她被过继了么?所以她可以毫不被怜惜。

  褚卜听到此话,闭了闭眸,这一瞬间,他的精神气似乎都被抽走了,显出苍老来。

  褚哲一愣,下意识道:“你婚约在身,不是你是谁。”

  “既然如此,”褚时英笑意不达眼底,娇娇道,“那我想嫁哪个公子就嫁哪个公子好了,反正储君之位悬而未定,你换个人支持,怎么就非得郑季姜不可呢。”

  “胡闹!”

  褚哲正色道:“你纵使有千般解释,我也不能同意你退婚!还有你从祠堂偷跑一事,还没找你算账,回头加倍惩罚!”

  所以说到底,还是她可以随时被舍弃,褚时英轻笑了一声,“可谁说,这退婚一事要经过伯父同意了?”

  她丹凤眼勾起,似笑非笑,“婚事大事,自有父母做主,父母不在,当由祖父安排,可是伯父,你只是我伯父啊,何时轮你做主了。”

  “啊,还有祠堂一事,伯父你以何身份罚我,真是好笑呢,我又不是你女儿。”

  “你一个做伯父的,手伸地是不是太长了。”

  “砰”褚哲闻言重重拍在桌上,茶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他怒不可遏,“褚时英,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扭头对着门外的奴仆嚷道:“来人,给我上家法!”

  而后他怒视褚时英道:“别以为你躲在亲父这里,我就不敢收拾你,今日非得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门外奴仆得令,很快就拿了一根布满寒光的长戒尺回来。

  褚哲的手都已经伸了出去,眼看着那奴仆要进屋递给褚哲,中途却被一道身影拦住。

  一直像个空气一般,安安静静跪坐在角落的秦歧玉,修长的手指握住了戒尺,黝黑的眸子似是能望进褚哲心底最隐秘不堪的角落,“公子息怒,此为主公茶室,非主公传唤,外人不得入内。”

  褚哲起身,“苏钰,你给我让开。”

  秦歧玉不让,他站立在褚哲与褚时英中间,浆洗至发白的粗布宽袖垂落,正正好好将褚时英藏在了后面。

  褚时英望着粗布上面的粗糙纹路,眼底水汽弥漫,微微侧过了头,她亲生父亲啊,随身携带戒尺准备教训她。

  而秦歧玉作为这个屋里唯一一个外人会维护她。

  她轻眨两下眼睛,恢复清明,刚要说话,身旁祖父开口了。

  “褚哲。”

  只是叫了声名字的全称,褚哲浑身气就泄了,所有的愤怒都被憋了回去,“亲父,你看时英,说得什么混账话。”

  褚卜深深得看着他,“褚哲,我还没死呢。”

  褚哲浑身如遭雷劈,“亲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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