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我不和离297(1 / 2)

自重活一世以来,宁以卿从未像现在这样恐惧过。

她不知道这一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只记得麻木地烧水、擦血、倒水、再烧水、再擦血。

一开始,陆宴礼身上的血好像流之不尽。

后来,血渐渐少了,她开始慌张,颤抖着问丘鹤年,他是不是会死?他是不是要死了?他的血都流完了是不是!

即便陆宴礼的伤势已经平稳,丘鹤年和宁致远也轮番安慰她,信誓旦旦地保证那支箭并未伤及心肺,只是扎得太深,亏损了些气血,恢复起来需要一些时间。

但她仍旧不信,只觉得丘鹤年他们是在骗她。

她就那样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前,蓬头垢面、满身腥臭难闻的血污,宁致远夫妇劝她先去洗漱休息,她也不肯,一句话都不说,就那样死死盯着床上面色苍白的陆宴礼,似乎要将他的脸盯出两个洞来。

直到一日过去,夕阳又落到远山之后,几道身影慌乱地踏进本就不宽敞的小屋之中,脚步声凌乱喧闹,宁以卿才木着一张脸回头,朝来人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不要吵他。”

一日未进半滴水的喉咙早已干涸,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得如同粗粝的石子划过地板,自己却丝毫不曾察觉,只怔怔地又回过头去盯着陆宴礼看,一动不动。

兰月看着宁以卿这副模样,不由掩着唇哭出声来。

一旁的金麟和墨羽只皱眉看着,满脸沉重,大气都不敢出一点。

“你先去梳洗,这里我来照看。我的医术,你应该信得过的。”

池南星走过去,伸手想要搭在宁以卿肩上,却终究没有落下去。

他和兰月今日马不停蹄回到京城里,才到安平侯府便听说安平侯已经易主,而陆宴礼如今成了辅国公,二人一路寻到宁园中去,想要问清楚发生了何事,却忽然遇到正在寻陆宴礼的金麟墨羽二人。

他见既然京中平安无事,索性便将人带到这处藏身之所来,未料才刚来到,就听丘鹤年说陆宴礼受了伤。

不重,却需要修养,而宁以卿已经疯魔似的守了他一天,谁都不让靠近。

“以卿……”池南星艰难开口,见她失神落魄的模样,心中酸涩得发疼,却仍努力装出开玩笑的模样轻松道,“宁以卿,你现在好丑好丑,你的夫君等会儿醒来见了你,一定也要被吓昏过去。”

宁以卿仍旧背对着他,半晌,才低声道:“这不好笑,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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