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营帐(1 / 2)

  最后那句话是京纾故意说的,但多少显得温情了些,他攥紧杯沿,显然不太自在。

  雍帝摩挲杯沿,反反复复许多次,才哑声笑道:“我们小九,也会说反话宽慰人了。”

  最该相求那最后半句话的,是他啊。

  “我不小了。”京纾抬眼看向雍帝,“我只是不想皇兄困于往事,否则我这多年忍耐便没了意义。”

  这话“诛”心,雍帝无法反驳,说:“我知道……我知道了。”

  京纾“嗯”了一声,伸手捡棋,说:“再来一局,上半局太臭了。”

  “你自己下也不一定能赢我。”雍帝得意道,“我的棋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你高兴就好。”京纾不冷不热地说。

  雍帝摸摸鼻尖,忍不住说教道:“我可告诉你,嘴巴太坏不是好事,你平时应该不会这般讽刺小六吧?”

  京纾想了想,说:“会。”

  果然,雍帝心说这个没出息的,“他不同你生气?”

  “我不讽刺他,他也会和我生气。”京纾说,“生气是他的兴趣,撒泼也是他的爱好。”

  刚走到营帐外的徐篱山忍无可忍,隔着营帐骂道:“喂!”

  简单的一个字,但其中的内涵却很高深,听气势就觉得骂得很脏。

  雍帝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扬声道:“小六,快进来。”

  外头的徐篱山这才掀起帐门走了进去,先规矩地向雍帝行了礼,然后一巴掌甩到京纾后脑勺上,说:“背后编排人,你亏心吗?”

  京纾心想实话实说算什么编排,但心想有时候只能是心想,若当真出了口,难免引发血案。他聪明地保持沉默以对,抬手握住徐篱山的手让他坐在身边,说:“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不来怎么听见你在背后诋毁我?”徐篱山哼一声,又说,“曲港和赵尚书喝酒,两人都喝醉了,我把他安顿好,闲得无聊就过来了。”

  赵尚书与曲刺史也是少年同窗,有几分交情,如今冷不丁地撞见故友之子,自然要畅聊一番,聊着聊着自然尽兴,尽兴自然就开了酒封,自然越喝越起劲,自然最后都躺下了。

  “你们三个小子都是能说会道却有分寸、不会说多错多的,难怪能玩到一起。”雍帝说。

  “我们仨那叫一个臭味相投。”徐篱山还挺得意。

  雍帝笑了笑,说:“听说曲家小子要参加今年的秋试,我也有意试了试他,比想象中好许多,好好考,明年说不准就能上兰京参加春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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