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钓鱼6(2 / 2)

  思忖间,他看向云絮,“半个时辰了,姑娘想起这香袋的主人了吗?”

  “是奴家的。”云絮仍盯着那香袋,竭力镇定,“不过前日陪客人游湖时掉了,路上人多,奴家也不知被谁捡了去。”她磕头,“贵人明鉴,奴家绝无害人之心。”

  “姑娘这般的美人,说什么我都愿意信啊,可如今掉了香袋的人没着落,姑娘身上的嫌疑就洗不清。”莫莺笑意温柔,“我很想帮姑娘说情,前提是姑娘有点用处,好让我可以开这个口。”

  这是要她二选一,云絮明白。

  她大可实话实说,事情也许与徐篱山无关,可……万一呢。

  云絮一直垂首,不敢窥探榻上贵人的相貌,但她知道榻边垂落的那一角袍摆是“月缎”,徐篱山拿着《兰京一二事》给她看过,说这料子稀罕,天潢贵胄才穿得上。

  ——面前的人位高权重,杀她如蝼蚁。

  云絮藏在袖中的手攥得发疼,颤声说:“奴家真的不知道……贵人饶命!”

  房中安静半晌,莫莺看向京纾。

  京纾没有看云絮,只盯着自己的右手。指尖已经洗净了,可他不仅记住了那味道,还有那人匆忙逃走时偏头露出的侧颈,长发晃动间无处隐匿的雪色。

  “水绿长袍,袍上有玉华醒醉香。”京纾摩挲指腹,“他是谁。”

  云絮感觉自己悬挂的心脏在这一瞬间猛地坠地了——徐篱山好酒,常常饮醉,所以枕边放着玉华醒醉香,久而久之,就连衣饰也沾了味道。

  讨债鬼,冤家!

  她闭眼,哑声说:“城中的人太多了,奴家……不知。”

  京纾不欲再问,手轻轻垂下。榻边,近卫拇指剔开刀鞘,寒芒乍现。

  是恐吓,是杀心,云絮无从分辨,她跪缩着,临到头还是崩溃痛哭,但是没有声音,她把嘴巴咬得很紧。近卫脚上的黑靴靠近那一霎,她鬓间的簪花摔下来,砸出好大的声响,房门在这一瞬猛地被敲响,同样震耳欲聋。

  “云絮姑娘在吗?”门外的人扯着嗓子,“在的话出个声,你那情郎王士常出事了!”

  近卫收刀,拽着云絮走到门前,他的威胁没有声响。

  云絮披头散发,酥筋骨软,靠着近卫的力量勉强站稳。她不敢拭泪,强忍着哽咽哆嗦道:“怎、怎么?”

  “哎哟我的姑娘,您赶紧去柳歌苑瞧吧,它家花魁大了肚子,说是王公子的!前脚说要纳您进门,后脚就有种了,这王公子实在不可靠,亏您把定情信物都交出去了!”门外人叹一口气,很为云絮不值。

  我何时给了王士常定情信物?云絮稀里糊涂地想,嘴上也问得含糊,“你、你是谁?这跟你没关系,不劳你这么晚还来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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