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晋苟道中人5（1 / 2）

有人说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可在这个江湖中，所谓的人情世故并不通用。

前世有句话曹临非常认同，真理只在炮弹的射程之内，有剑不用和手中没有剑，完全是两个概念。

这些话在这个江湖里同样适用，因为这是个人吃人的江湖，所谓的真理，只在刀锋之上。

谁的刀快，谁的话就是真理。

曹临来到这个世界还不到两个月，就听说城外发生了七八起马贼劫掠的案子，其中最惨烈的一件案子，是城外五十里的一个村子，整个村子几乎都被屠了，只有几人侥幸逃脱。

刚开始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曹临的心中还会有些许波澜，可听得多了，就有些麻木了。

马贼劫掠，刀客拼杀，在这三不管的边陲之地，就是家常便饭。

不是曹临冷血，而是现在的曹林有心无力。

以他现在的实力，若是对上三四个空手的普通人，他还能凭着一腔血勇，和这幅被元气淬炼了个把月，已然可以称得上强健的体魄占一占上风，可若是对上手持钢刀利刃，以杀人为生的马贼，也不用多，只消来上三五个，结果就难说了。

毕竟现在的曹临，还只是个力气大一些，耐力强一些的普通人，并非铜皮铁骨，挡不住的刀剑的砍刺，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而且还从未有过与人厮杀的经验。

再说了，马贼们向来都是成群结队的出没，少有落单的，就算好虎也架不过群狼，更何况现在的曹临还称不上虎。

想出头，就得有足够的实力。

没有实力，就先苟着，就算心里气不顺，也得忍着。

这就是江湖，乱出头是要死人的。

曹临不是圣母，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愧疚，只是愈发迫切的想要提升自身的实力。

也不知是八卦玄火炉的缘故，还是穿越只是吸收了原身残缺的元神，曹临的思维较之前世更加敏捷，记忆力也更加强悍，已然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

定安传授的刀法基础，不过几日功夫，曹临就练的有模有样了。

随着对刀法基础的渐渐掌控，曹临并未缠着定安让他教自己更加高深的刀法，而是为自己定制下一步的训练计划，在日常的练功盒子中增加了一些其他的训练项目。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微光自天际洒落，黑暗开始逐渐退去，通体大红色的公鸡不知何时已经飞上墙头，脚爪扣在墙上，仰头对着天边那泛出的鱼肚白，伸长了脖子，彻底放开了它那嘹亮的嗓音。

“咕咕噜！”

脖子上的鲜艳的翎羽也随着鸡鸣声的响起而张开。

雄鸡报晓，睡在通铺里的师兄弟们也陆续醒来，定安是最先起来的那个，师兄弟们还在穿衣的时候，他就已经端着木盆，拿着帕子，准备打水洗漱去了。

可刚从屋里出来，定安就听见了院中传出的呼啸声，走进院里，站在廊下，看着院中赤着上身，拿着一把手刀，正对着一排三根竖在地上的木桩不断劈砍的曹临，定安有些意外。

倒不是对于曹临早起练刀而意外，因为这样的情形，他已经见了很多天，只是对于今日曹临练刀的方式感到意外。

待走近一看，定安这才发现，那几根木桩顶部，还被划出了一个‘x’形的印记，而曹临每一刀劈下，基本上都是落在印记中间交叉的位置，木桩顶部已经被劈出了一个浅浅的印子。

寻常人练刀，劈木桩的时候都是力求一刀下去直接将木桩一分为二，哪有像曹临这样，一刀下去只砍个印子的。

“定安师兄，早啊！”曹临看到定安，停下手中动作，抱拳问候道。

“师弟早！”定安同样回了一礼，指着木桩，好奇的问道：“师弟这是？”

“这个啊！”曹临揉了揉脑袋，笑着解释道：“我这不是刚开始练刀吗，想着拿这些木桩练练准头和力道！”

定安在刀法上的天赋是毋庸置疑的，在断掉握刀右手的情况之下，只凭着左手和一本烧了一半的刀谱，就悟出了属于他自己的精妙刀法。

以定安那卓绝的武道天赋，只看了几眼，就猜出了曹临的用意，刀劈木桩，可不单单只能练习精准度，还有对力道的掌控。

不论是刀法还是拳脚，一拳一脚，一刀一式尽皆全力而出，不留余地，只有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才会那么干。

敌人不会站在原地不动，任你劈砍，你一刀砍过去，人家会躲会闪的，若是普通人也就罢了，若是遇上精通刀法武功之人，在你全力一刀劈出，旧力未消，新力未生之际，抓准时机出手，你想挡都挡不过来，想躲都躲不开。

想到这里，定安看向曹临的目光不由得多出了几分无奈，天赋好也就罢了，还这么聪明，这种练刀的法子都能想的出来。

也难怪这家伙在打刀上天赋那么高的，自己教一遍，他就能举一反三，如今来到炼锋号才一个多月，就已经将基础的锻造术掌握了，再抡上几天大锤，就能开始尝试打刀了。

炼锋号几十号学徒，曹临是定安见过进展最快的一个。

这日傍晚，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曹临来到厨房，厨房中只有一个垂垂老矣，发丝银白，腰也被压弯了的的老婆婆，曹临上前，恭敬的问道：“奶娘，请问厨房有黄豆吗？”

老婆婆是定安和向且正的女儿小灵的奶娘，师兄弟们只是跟着定安和小灵将其唤做奶娘。

“黄豆？有，你要多少？”奶娘不通武功，厨艺倒是不错，曹临的尊敬，让她很是受用，苍老的脸上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眼睛眯的只剩下一条缝。

曹临自腰后取出个巴掌大小的布囊，笑着道：“装满这袋子行吗！”

“装满这袋子倒是不成问题，不过你要这么多黄豆干什么？”奶娘接过曹临递过去的袋子，疑惑的问：“是没吃饱饭想找个零嘴？要不要我帮你把黄豆炒一炒？”

平日里学徒们打铁锻刀，干的都是体力活，若是吃的不好，焉有气力。

炼锋号的伙食，不仅顿顿都是干的，肉食也从来不缺，不然的话，哪经得起打铁锻刀这种高强度工作带来的消耗。

些许黄豆，对于炼锋号每日其余食材的消耗，根本不算什么，这点主奶娘还是能做的，而且就算向且正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谢谢奶娘。”曹临急忙摆手道：“不过不用这么麻烦！我拿黄豆是用来练刀的，不用炒，生的就行。”

“练刀？拿黄豆练刀？怎么练？”外边走廊底下就传过来一道宛若出谷黄莺般空灵的声音，一个身穿白色长裙，扎着两条小辫的娇俏少女，蹦蹦跳跳，走到走到厨房门口，手里抓着肩上的两条麻花小辫，好奇的问道。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炼锋号掌柜向且正的女儿小灵，也是炼锋号中除了奶娘之外唯一的女眷，容貌姣好，五官精致，年纪轻轻就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如星辰般漂亮，不过，此刻那双如星辰般的眼睛里正写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