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屡屡受挫 穷追不舍76(1 / 2)

快到关门时间了,照相馆门前客人却络绎不绝,还有个特点,就是来去的客人大都坐黄包车。

情报科的特工目不转睛地盯着,却因为黄包车车棚打开的遮挡或死角,难以辨别进出的人和所拿的物品。情报科特工只得逐个进行跟踪,这样一来人手不够。濑田当即决定对出入的黄包车进行秘密检查。

在鸿福照相馆门口,一对年轻人拎着酒瓶子摇摇晃晃走过来,看到拎着包裹坐上皇包车的,就凑了过去,撒起酒疯,把手伸到包裹里,摸来摸去,没有发现可疑物,才放行。

江大姐看到这一切,心里有了底,走出大门,将一块广告牌戳在门口,大喊:“优惠活动,最后一天,增加娱乐,抽签得奖。”

顿时人们涌到门口,叽叽喳喳议论着。把个情报科特工搞得无处下手,此时此刻,濑田只得将后门监视的特工调到前门来。

情报科特工前脚走,两辆黄包车来到后门,四个大皮箱搬上黄包车,迅速离开,串街走巷,消失在夜幕之中。

这里就是江大姐所说的“家”,地处闹市区的六道里,窄窄的街道,楼房不少,还是各种特色。街道深处有一处常年无人居住小洋楼,黄包车刚刚停在门口,大门就打开了,两个身穿工作服的人急忙走出门,迅速把四个大皮箱搬进小楼,黄包车很快离去,一切都那么有条不紊。

小楼一间地下室里,电灯亮起,江大姐将皮箱打开,露出翻拍仪、放大机、显影仪和相机,就连显影、定影的配料,样样俱全。

脱下工作服的两个人露出真面目,恰是程卓和万一静。

程卓看着这一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万一静看了一下手表自言自语:“这个乔珊不会被啥事耽搁了吧。”

程卓:“不会的,这点小事难不倒她。”

还真别说,这个事还真的出点小意外。为了不引起情报科特工的怀疑,江大姐一直在照相馆,既接待客人,又指导照相拍摄,忙得不可开交。这样就使监控的情报科特工失去发现疑点的耐心。

翻拍,最需要的是需要翻拍的样片,这样片在哪儿呢?

程卓深思熟虑,采用电话沟通,秘取样片的办法。这个任务就交给了乔珊。

这个顾希东干起水霸王这行当有年头了,不仅学会了沧河武术,还经历世故,心眼多,手段狠,根本就不把眼前这位水霸王太师爷放在眼里。这次在沙河上无意中劫持了乔梓松等人乘坐的帆船,虽然没有捞到金银财宝,却发现了皮箱里的战地照片。虽经乔梓松、辛开丰等人极力劝解,为了抗日,立即放人,送还战地照片。可“贼不走空”的祖训,使顾希东下决心敲一杠子。于是,顾希东走进水霸王太师爷的大堂。

还未等顾希东开口,水霸王太师爷开了口:“我说顾大哥,这批战地照片对咱们真的有用吗?”

顾希东:“有,不但有,还有大作用呢。”顾希东指着皮箱说:“我可看啦,都是鬼子大扫荡的真实记录。”

水霸王太师爷:“我瞧过啦,都是残害咱老百姓和八路军的,我看呀,放他们走吧,咱们也应积点德行呀。”

顾希东:“您看这样怎样,咱们那这帮的弟兄要吃要喝的,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行呀。”

水霸王太师爷:“你是打这照片的主意?这可是缺八辈子德行呀。”

顾希东:“我哪敢呀。我是想,就用用这照片翻拍,卖给外国人,即可得到银子救急,也可以揭露鬼子罪行,两全其美呀。”

水霸王太师爷:“这个主意不错,你去办吧。可那几位。”

顾希东:“这您放心,好吃好喝好招待,完事后,送他们回去。保证不损一根毫毛。”

顾希东带着鲁子汉乘票车来到津门市,出了车站,四下张望,对鲁子汉说:“老弟,我去个厕所。”说着拎起包袱皮包裹的露着四角包裹,抬脚要走。

鲁子汉拦住顾希东:“大哥,你看,那个。”顾希东顺着鲁子汉的手指看去,就是一个卖糖葫芦的。

“你呀,多大啦,那是孩子吃的。”顾希东扭头要走,鲁子汉一把拉住包裹。

顾希东瞪了鲁子汉一眼,鲁子汉憨憨一笑:“大哥,你听,吆喝的多好听,‘糖墩’,还有那腔,‘墩’。”

顾希东无奈,只得买了一串糖葫芦,塞到鲁子汉手里,转身走了。鲁子汉看着顾希东的背影,从鼻腔里喷出不服气的声音“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外表粗壮、憨厚、迟钝的汉子,内在里有一种琢磨不透的倔劲。

乔珊按照程卓的计策,把黄包车队集中到三个地方,顾希东居住的旅馆,江大姐的“家”,还有就是津门站。

天一擦黑,顾希东和鲁子汉前后脚出了旅馆,分别坐上两辆黄包车,一前一后拐上大街。在他俩身后情报科特工骑上自行车紧紧跟随。

来到十字路口,两辆黄包车突然分道扬镳,一左一右分头奔去。这一突变,使得紧跟其后的两名情报科特工有点发懵,跟左走,还是右拐,真的拿不定主意,可又不得不跟,俩人一个手势分左右追去。就在左右路口横插进两辆黄包车,躲闪不及,撞在一起。

拉黄包车的站起身一看是黑皮衣,鸭舌帽,鼻梁上架着一副深色墨镜,自知不好惹,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一旁。

两个情报科特工爬起来,四处张望,已失去跟踪的目标。即使拼命追过去,也会被左拐右转的街道弄得晕头转向。

就在津门站广场上,乔珊看着奔过来的黄包车,迎了上前,对坐在车里的人问到:“先生,您是乘票车呢,还是坐长途汽车呢?”

顾希东摘下礼帽,盯着乔珊:“对不起,你弄错了,我不是来出门的。”

乔珊接上话茬:“你更不是来接客人的,因为您就是客人。”

顾希东听了乔珊的话,并没有下车,而是直愣愣地盯着乔珊的眼睛。

乔珊并不着急,掏出一支香烟,递到顾希东面前:“想反悔,来得及,你向后退,回到你的老家去。我就不再奉陪了。”说着,把香烟扔到顾希东手上。

顾希东接住香烟,一咬牙说到:“战地照片不能脱离我的视线。”

乔珊伸过手:“成交!”两个巴掌拍在一起。

顾希东不愧是老滑头,一块包袱皮包着满是窟窿的大氅衫,大氅衫里却藏着战地照片,一放就在小件寄存处存了这么多天,还完整无缺。

两辆黄包车,一前一后,前面坐着乔珊,后车就是顾希东了。

当黄包车走到一个路口,乔珊下车来到顾希东面前,递过一副面罩,“对不住了,您得戴上。”

“明白,江湖规矩。”顾希东自已将面罩套在自已头上,安静地坐在黄包车上。

黄包车穿过几条街,恰遇一队巡逻的警察。乔珊向后车挥挥手,做了个“右拐弯”的手势,头辆黄包车拐进小巷子,紧跟的黄包车拐的有点急,车帮怼在墙角的石墩上,车身一个趔趄,坐在车里的顾希东向左倒去,失去平衡的黄包车倒在地上,顾希东发出“妈呀!咋地回事!”叫骂声。

这骂声惊动了巡逻的警察,警察急忙拎着警棍跑了过来,“嘛事?嘛事?”

一个警察看到套着面罩的顾希东:“怎么回事?”伸手就要去揭开顾希东的面罩。

乔珊听到动静,停下黄包车,看到这一突变情况,掏出哨子,“嘟嘟嘟”急促笛吹起来。

一辆又一辆的黄包车涌了过来,没等警察揭开面罩,愣是用黄包车别住警察,将顾希东接到另一辆黄包车上,撒丫子就跑,紧跟其后的黄包车不紧不慢地将警察隔开了。

这一通折腾,乔珊和黄包车转了几道街巷,才敢赶往“家”的地下室。

进到地下室,乔珊给顾希东摘下头套,江大姐迎了上来:“大兄弟委屈你了。”

顾希东环顾了一下:“甭废话,快点,两个时辰,我就得拿到手。”

江大姐:“很快,不过,你呀先得把费用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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