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贪得无厌 死有余辜37(1 / 2)

石城大饭店门前,方良玉的汽车开了过来,加入到车队之中,前有日军摩托车开道,后有治安军卡车护送,方良玉的汽车居中,慢慢起步。车里,方良玉眯着双目养神,手指轻轻地翘着大腿,脑子里在盘算着什么。

李秘书回头看看方良玉,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摇摇头。

北城门是返回定城府的最近路线,车队来到十字街。设卡的治安军拦住方良玉的车队。

治安军上前,敬了个军礼:“对不起,请接受检查。”

李秘书探出头:“混蛋!这是谁的车,你们也敢检查!”

治安军颤微微:“长官,例行公事。”

李秘书下了车举手就要打向治安军的脸,一只手紧紧抓住李秘书的手。

李秘书细看,正是平谷。平谷带着巡查的宪兵出现了。

李秘书:“嗷,是平谷君,我们认识。这是自治政府特派员的车队,您看?”

平谷:“例行公事,仅此而已。”

李秘书:“这样不好吧,特派员可是田本次郎司令官的朋友啊。”

平谷有些犹豫。这时,军犬的狂吠声一声紧嘶一声,随着两只德国黑背扑了过来,日军训导员紧紧拉紧军犬的皮绳。

只见山野气势汹汹跑了过来,盯着李秘书,露出凶光,“对不住了,我是奉命行事。”

方良玉下了车:“山野君,平谷君,咱们可是在一起喝过酒的。”

平谷:“是的,不过,请特派员理解。”

山野推开平谷,逼近方良玉:“特派员,我再说一句,通通检查!”

李秘书发怒:“你们太不像话了,我们回去,向日军司令部报告。”

方良玉制止李秘书:“李秘书,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不就是检查吗,请随便。”

平谷凑近山野,嗨没开口,押车的日军军曹赶上来,刚要发火,一眼看到是山野:“山野兄。”

山野向日军军曹使个眼色:“嗷,板水老弟,是你呀。不过,我们也是。”

日军军曹:“明白,查吧。”

方良玉本想让押车宪兵替自已说句话,没想到日军军曹却不加阻拦,无奈呀,方良玉退了一步。

山野打开车门,仔细看着车内,车内除了司机再无他人。

情报科特工:“报告,没有可疑人员。”

李秘书:平谷君,我们可以走了吧。

平谷:“当然。”

山野手一举:“慢,把军犬放开。”训导员撒开军犬的皮绳,两条黑背直扑后备箱的。山野:“打开。”

李秘书:“哪里能藏啥?可笑!”

山野:“请打开!不然我就动手了。”

方良玉:“李秘书,打开让平谷君看看,他也是奉命行事。”

李秘书打开后备箱:“看吧,山野君。”

山野看到后备箱里装着一个木箱,上前打开木箱,露出石雕大菩萨。

山野:“特派员,珍贵古董?”

方良玉:“朋友送的,不可以吗?”

山野又拿起画轴筒:“这里什么?”

方良玉:“你,到底查什么?”

山野看到木箱和车帮缝间露出布头,便伸手去拽布头,拽出的正是一个包裹。山野拎出包裹,放在地上,两只军犬狂吠起来。

山野:“这的,什么?”

李秘书看着包裹,先是摇摇头,又朝车前面的方良玉看看。只见方良玉不屑一顾的样子,对山野回了一句:“没什么。”

山野早已把李秘书的神态、眼神记在心头:“打开。”

李秘书自以为是程卓连同木箱子一同送的,轻松的回答:“请便。”

包裹打开了,露出的恰是两套病号服。山野拎起病号服一角,腥臭味扑鼻而来,被臭气熏得一阵恶心。

山野将病号服甩到方良玉面前:“特派员,这是什么?”

方良玉看着病号服,也懵了:“怎么会有这东西?”

山野举起手枪,一挥手:“包围所有车辆,检查每一个人。”

日军宪兵荷枪实弹,包围了车辆和人员。刚要上车的治安军又被赶下车。

山野:“统统的,脱光!脱光!”

日军宪兵端着刺刀,直挑治安军的服装。治安军一个个吓得又嚎又叫。

方良玉面对日军对治安军的检查,气势汹汹走到山野面前:“这是阴谋!是有意陷害!”

山野指着包裹和病号服:“这正是那逃跑的反日分子的病号服,你的,老牌特工,怎么解释?”

方良玉:“你的,没有资格这样问我!”

山野:“统统带回宪兵队!”

方良玉:“我看,谁敢!”

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都被在二楼顶上架着狙击枪的万一静看在眼里,她调整着姿势,观察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方良玉。枪口瞄准了方良玉的后心。

大十字接口,李秘书掏出手枪,挡在方良玉身前,冲着大吼:“你们疯啦!这是特派员!是自治政府官员,更是你们司令部的座上客!”

毫不示弱的山野举枪顶住李秘书的眉心:“把逃犯藏到哪里了?”

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怼在李秘书胸口。

房顶上的万一静深思片刻,将枪口移开方良玉,而是瞄准山野的左臂“砰”地开了枪。

子弹击中山野的左臂,山野一个趔趄,被身后的情报科特工抱住。

山野:“八嘎!死啦死啦!”

情报科特工的枪响了,子弹击中李秘书胸膛。李秘书瞪着冒血眼睛倒在地上。

山野摸了一把左肩,鲜血粘在他的手上,他暴跳起来,沾满血的右手举起枪。日军宪兵一见,举枪向方良玉开火,方良玉重重的倒在地上。

山野看到被击毙的方良玉,对着宪兵发狂的大吼:“八嘎!八嘎!谁的,让你们开枪的!”

日军宪兵相互看看,又看看山野沾满血迹的右手和那还举着的手枪。

万一静看到这一切,将狙击枪塞进烟囱里,迅速溜下房顶,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

井倍三郎自知自已闯下大祸,恭恭敬敬来到田本次郎面前,低下头,伸出脖子,有种甘愿受罚的样子。田本次郎高高举起巴掌,挺立片刻,却轻轻放下,摇着头,从办公桌上拿起方良玉的公文包甩在井倍三郎面前:“你看看吧,这里都是方良玉到我市来收集的程卓的材料,虽然还没有发现程卓的问题,但他起码告诉我们,程卓这个人眼前可用,但长远未必可用。你们却小肚鸡肠,竟然把他打死在大街上。编理由,编个打死他的理由,也难编出来。你就等着军部对你的惩罚吧。”

井倍三郎:“一切方案都是精心准备的,可突发的事情简直不可控了。属下情愿接受处罚。”

田本次郎拿起洋刀,掂了掂,又看看井倍三郎,心中十分矛盾。

井倍三郎:“司令官阁下,属下愿在天皇陛下面前谢罪。”

田本次郎犹豫:“你以为你谢了罪,就了了此事吗?这事非同小可,关系到军部和自治政府的关系,还关系到你、我,乃至我市一切官员。真是难哪。”

井倍三郎:“司令官阁下,您的意思?”

田本次郎:“总不能为了一个所谓的汉奸,损失我大日本皇军的一名情报课长吧。你是情报课课长,你的聪明才智呢?”

井倍三郎:“属下没听明白?”

田本次郎:“蠢!比猪还蠢!”

田本次郎从抽屉拿出一摞照片:“这是方良玉把古玩装车的照片。还有,举报方良玉行踪的电话,你知道是谁打的吗?”

井倍三郎摇摇头。

田本次郎:“曲静静,是曲静静。”

井倍三郎思索一番:“嗷,我明白了,曲静静是野吉二雄的人,那监视方良玉就是曲静静奉了野吉二雄的指示,这么说,上级早就在监视方良玉。”

田本次郎:“中国人在我大日本帝国眼里,就是工具,一个驯服的工具。驯服的可以得心应手地使用,难以驯服的,就弃之不用了,再简单不过了。”

井倍三郎挠着头,连忙点头:“开窍了,我倒有个主意。”

田本次郎仰头看着井倍三郎:“嗯?”

井倍三郎:“这个方良玉自投降过来,军部情报课没放松对他的监视,主要是他在暗地筹措资金,有外逃美国的企图。还有更可恶的是,他蓄谋将我们抓获的八路和军统的人员救出,至今下落不明。您看?”

田本次郎:“画龙点睛。”

井倍三郎凑近田本次郎:“请指教。”

田本次郎沉思着,不住地按摩着太阳穴:“哎,有了。特派员方良玉怀有二心,以解救被俘人员,换取军统取消对自已追杀,筹集资金,企图外逃。”

井倍三郎:“我明白,简明扼要。”

田本次郎:“那击毙方良玉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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