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月哀(2 / 2)

  王颐将信将疑,到底还是把那一盅菜羹强吃入腹。

  第49章 .月哀

  锦如还在原来的地方住着,严子钰送她到门口,李妈出来迎他们进去。

  大伙儿都要逃难,石含烟这两日也忙进忙出地收拾细软,严子钰要敢在外头歇,回去还不定怎么吃数落。他倒也不是怕姨太太的威势,不过懒得跟女人缠斗,何况石含烟守在身边,总还死心塌地,许多事,让让她便罢了。

  严子钰于是停下步子,笑道:“我就不进去了,你自个儿好生些,到了日子,我再来接你。”

  他口里的日子,指的是西行重庆的约期。锦如跟她名位上的丈夫,向来是相顾无言,近来事情又多,她想想停停,许久方道:“二嫂嫂那里……你去看过了么?”

  锦如这间洋房,就是花园里也黑压压的,月初时分,星光亦不十分明亮。严子钰站在暗影里,莫名也觉得分外地低徊,提起冯曼,话里就更难堪了。

  “二嫂素来就有个心悸病,十日里卧八日也是有的……姨太太前两日又诊出怀孕,我们那里正高兴,反观二嫂、四嫂又病得那样可怜,我倒不好意思总在她二位跟前点眼,没得触爸爸跟四哥的霉头……”

  锦如耐心地听完她丈夫的长篇大论,慢慢叹出一口气来:“我听五妹的话,二嫂竟是又……”

  严子钰急急地就要开口打断太太,粗声道:“浑说!哪有这样的事!二哥都死多少年了,你们妯娌私下里还编排二嫂的闲话,简直没道理!”

  锦如听他矢口成这样,一时连继续盘问的心思都没有了,拿起手帕来扫了扫眼前的飞虫,就转过身往屋里走。

  入了秋,天气要凉些,锦如不知是瘦了还是怎地,一件簇新的乌绒线衣挂在身上总摇晃不尽。严子钰看到了,不免又把声调降了下来:“沈锦如!你不要总给我脸子瞧!我纵然不是东西,但你成日里听戏玩牌,也未见得比我好到哪里去!”

  锦如并不同他争什么,只说:“你不用在我这里放狠话。有这闲工夫去二嫂房里说一说罪己诏,那才是你的功德。”

  严子钰被太太气得脸上一时红,一时白,终于拂袖而去。冯曼那里,他却是一眼也不肯看。他私底下问过知情的老妈子,冯曼这胎是小厮硬生生用大棒子打下来的,血流了一地,怎么冲也冲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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