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青衣粉墨初登场,一出好戏上台来。13(2 / 2)

  不一会儿,磅礴大气的戏曲声便从音箱里传了出来。

  “你就是这么照顾病人的?”蒲炀皱着眉头问他,“还有你那音箱哪儿来的?”

  “刚搁外屋找的,”福禄寿很自豪地指了下外面,压根没意识到那是葬礼上专门放哀乐的器件,没心没肺地接着道,“而且燕老师昏迷着呢,音箱压根就吵不醒他。”

  “谁说吵不醒我的?”一道嘶哑干涩的声音从床上传来,蒲炀转头,看见燕南有气无力地拿手盖住眼睛,“在鬼门关都被你拉回来了。”

  他的手臂上有很长的一道划痕,被上了药,药水的颜色显得伤口更为狰狞可怖。

  “哎燕老师你醒了!”福禄寿也不管音箱还撕心裂肺地放着,几步小跑出去,“我去找泰大爷。”

  蒲炀视线上移,燕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见了自己,正温和地朝自己笑:“你醒了,伤得严不严重?”

  “你的伤……”蒲炀开了个头,瞬间被淹没在咿呀的戏腔和快板声中,他烦躁地闭上了嘴,走过去直接拔了音箱的插头。

  终于,世界安静。

  “没你严重,”蒲炀这才说道。

  “那就好,”燕南眼尾上扬,很欣慰地点头,“我那天看到你的时候你的精神状态好像很不好。”

  这话乍一听还真是挺吓人的,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精神方面的问题的蒲炀挑了下眉,语气不怎么好:“什么意思?”

  “咳——”燕南一口气没喘上来,咳了好半天,喝了福禄寿递过来的水终于好了一点,朝蒲炀偏过头:“不过来坐吗?”

  蒲炀听见这话还靠着墙没动,因为他有预感,等自己离燕南近一点,口袋里的罗盘肯定会继续跳舞,虽然他现在也不怎么信任这块时神时鬼的罗盘,但总归是有些忌惮。

  而且兜里有个震动不停的马达真的很烦。

  他刚想说不用了,却听见燕南又虚弱地咳嗽起来,温润的眼睛里泪花都咳出来了,看着他说:“我的嗓子难受,那么远你可能听不见。”

  ……

  蒲炀面无表情地揣着震动小马达过去了。

  “……然后你就不停地说快跑快跑,我拉不住你,只能跟你一起跑,我一边想把你叫醒,可你的力气太大了,”燕南把手臂上的伤口展示给他看,“我就这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蒲炀听完他说的话,总有一种被诓骗的荒诞感,可偏偏燕南的表情又太诚挚,而且……

  蒲炀看着任劳任怨拎着医药箱进来的泰医生,从泰宁对燕南的的行为看来,至少他是很信任这人的。

  蒲炀看着带着听诊器的泰宁:“你还会这个?”

  “技多不压身嘛,”泰宁随口道,“不然光靠算命我早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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