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平地波澜112（1 / 2）

唐婉和杏公浑然不觉，二人出了清虚院，依旧沿着山路边走边聊。

“杏公，咱们逛了这么多摊位，都是灵石交易，不是说香火也可用于交易吗，咱们怎么没有遇到呢？”

杏公刚得了偌大人情，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灵石乃修行界的通货，无所不能，无人不喜，无论是修道修仙还是修神，人见人爱，多多益善。至于香火，则是香火神道的专用资源，只在修神人士范围内流通。”

“再说修神一途，本质上是一门御驭之道，追求以一御万，以强驭弱，对心性机缘都有要求，能踏上修神一途的少之又少，因此香火交易就不多见了。”

唐婉默然颔首，香火神道以信众奉养神明，神明再奉养上神，是一个超级扁平的金字塔结构，巅峰之上，本就容不下太多人。比如休宁一县，人口十万，理论上几乎大半可以走道、儒、释、兵、医等修行道路；修仙则门槛高一些，需要灵根资质，通常是千里挑一，那就是百人；而修五岳山神体系者，仅温夫人、杏公加上自己三人而已。

“浅溪子放心，修神虽然是个小圈子，老朽也还有些人脉。”杏公抬手一指前方莲池苑，“嘞，老朽有一位故人，每逢下元法会都前来观礼，顺便和修神同道互通有无，老朽已经和她约好了在莲池苑碰面，顺便介绍给你认识。”

“多谢杏公提携！”唐婉眼前一亮，修神同道寥寥，多个朋友多条路，随即猜测道：“莫非杏公这位故人是我五岳山神一脉哪位前辈？”

“非也非也。香火神道也不是只有我们五岳山神一家独大，单说山神一类，还有昆仑山神、秦岭山神自成体系，足以与我们五岳山神三足鼎立。除此之外，还有东南西北四海龙宫、江河淮济四渎龙神，另外还有极少数散修大能，虽无神明之名，却有神明之实，亦不可小视。”

唐婉恍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自己一直坐井观天，不识天下豪杰。不免又暗自腹诽，当初五岳山神招新时，春秋笔法，语焉不详，导致她还以为五岳山神孤峰独秀，就是香火神道中执牛耳者。

杏公浑然不觉她心中震撼，继续道：“老朽这位故人来自南海龙宫，当初便是她来休宁将敖水君带回，托敖水君的福，老朽与她也算结下了善缘。”

唐婉精神一振，真有南海龙宫啊，看来百年后吴承恩先生创作传世巨著《西游记》也是多有借鉴。对了，上次拜访袁老，他与手下二位从神穿着打扮，皆是上身直裰加下身虎皮裙，当时就觉得莫名眼熟，这岂不是与《西游记》中孙大圣取经路上的衣品一脉相承，看来艺术来源于生活，吴老先生调研当真仔细。

“龙宫素有多宝之名，老朽与这位故人已经交易多次，入手了许多深海特产，使用灵石、香火皆可结算。”

“那可太好了，我灵石不太多，香火却是多得发愁。”

自水君信仰在九水乡传播开来之后，香火源源不断，等到水君庙拔地而起，观山印中的香火就像有了繁殖能力一样，越花越多，越花越多，现在每日进账过万，唐婉刚开始还看个乐呵，看久了就麻木了，索性关闭了观山印的香火进账提示功能。这不，抽空一查，观山印中香火已有一百七十多万，愁人啊。

杏公忍不住翻个白眼，汝听，人言否？

一谈到钱，唐婉马上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当即询问杏公，既然灵石、香火都可作为结算通货，二者可分主次高下，兑换比例如何？

“灵石乃天地灵气自然孕育凝结而成，香火为后天生灵情绪提炼而成，二者各具妙用，并无主次高下之分，通常一灵石可兑换香火一百到一百二十不等。”

二人神识传音，脚下不停，眼见莲池苑近在眼前，唐婉又想到一个问题，这一路逛来所见摊位，无论售卖的是何物，多是专营一项，鲜有同时贩卖多种资源的，难道修行界偏爱专卖店，不流行杂货铺吗？

“唐小姐请留步！”

杏公还未答话，忽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唐婉回头一看，正是前番来府衙送请帖的道灵子道长。

道灵子向二人先后稽首，尽了礼数，然后道出来意，家师余真人有请唐小姐前去一晤。

好端端余真人请我碰面作甚，唐婉顿生疑窦，没看见贫道正逛得爽嘛，转念一想，毕竟在人家地头，还是要给主人几分薄面。杏公人老成精，便主动提出二人分头行事，若浅溪子事情了结，可自去莲池苑寻他。

真武祠的一间幽静的雅室中，仅唐婉与余真人对坐。今日的余真人一反常态，神情严肃，眼神锐利，面对着余真人的审视，唐婉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唐小姐当真没有误取水官大帝法宝？”余真人再三追问，颇有些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