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新婚夜心声99(1 / 2)

孙良悟、梁冬梅的婚事办得仓促,却热闹得很。

林立舆说了:时值抗战时期,国家首都沦陷,举国上下一片萧肃,有这样的喜事,定当大办,一则鼓舞人心,二则也要在这艰难时期好好生活。

整个舞阳镇都热闹着,为了这场婚礼,文家足足花了五千大洋,还专门从广东请来了舞狮表演。

当地的县政府也受邀参加了婚礼,一时间,大家似乎都忘了抗战的失利,欢天喜地为新人祝福。

孙家老父亲健在,文岳铭和林立舆便做了梁冬梅的家长,只是婚礼中间也出现了小小的不**插曲,梁冬梅不知可是想起了失陷于南京城里的父母家人,中途哭了两次,还是文若兰等宽慰方才缓和。

席间,也有一个新潮的跳出来,想让孙良悟说他和梁冬梅相识的经历,被文岳铭当场阻拦,说道:“休要胡闹,过去的事情,全都没有将来的事来得重要!切记!”

小小不快,迅速被热烈的欢庆气氛消融,等孙梁二人进了洞房,外头这才稍稍安静了些。

却还是那般喧哗个不停,只是焦点已经不再是新婚夫妇了,而是互相喝酒斗闹了。

突然间,文家一个女使匆匆跑过来,找到了湘姝,一番耳语,湘姝一愣,忙问:“这是为何?”

女使又是几句耳语,叽叽咕咕的,湘姝无奈,只能将儿子托给了张妈,自己马上带着湘姝赶到新房。

一看到文若兰到了,梁冬梅马上就迎了出来,她突然双膝一软,这就作势要跪下了,被文若兰眼疾手快给拦住,急忙问道:“冬梅,这是为何呀?”

梁冬梅哽咽地说道:“好像做梦一样,我感觉自己一直生活在水火边缘,若不是若兰妹妹,我哪有今天?”

孙良悟从屋里走出来,见到这般光景,大吃一惊,忙从后面拉了她一把:“娘子,这是为何呀?”

刚才被梁冬梅渲染得悲悲戚戚的气氛,冷不丁被他这一声“娘子”喊的,湘姝和文若兰差点笑出声儿来。

好不容易才停止了笑,梁冬梅也有些绷不住,从方才的伤感瞬间笑起来,她赶紧嗔怪道:“你这人!叫什么娘子?听起来令人费解。”

孙良悟不好意思地说:“该打,是我该打,该叫我的冬梅便好,怎么突然想到了叫娘子。”

“行啦,嫂嫂,你找我来,说是有要事商量,可是什么事呢?”

“若兰,你比我小几岁,可是在我心里,我对你的感激是天地可鉴的,若不是你,我的生活只怕不能平静下来,还能嫁给这么好的丈夫。”

文若兰俏皮地说:“嫂嫂,咱们姑嫂之间,就不用互相吹捧了吧,若是你非要如是说,那我又要感激你救我性命,我们互相谢来谢去,你给我磕头,我给你磕头,我也吃亏。”

梁冬梅一愣,忙问究竟,文若兰这才道:“你也不想想,我大腹便便的样子,磕头可不是为难了我?”

梁冬梅这才恍然大悟,畅快大笑起来。

这夫妇俩忙将文若兰迎进了屋子,落座后才道:“若兰,我和良悟,恐怕不会遵从长辈的要求,在这里待满蜜月了,我们要尽快赶去武汉。”

“去武汉?为什么呢?”

孙良悟这才说:之前接到了潇湘医院的通知,说医院已经安排内迁一部分先遣队。“国民政府即将在武汉与日军决战,当前正在调兵遣将,定要将日军挡在武汉以东,届时恐怕是一场恶战,少不得需要大批的医疗人员,我和冬梅不但有战地救护的经验,还与日军针锋相对过,我们才是最合适的,只是我们走了,你又不愿意留在文伯父身边,非要回高家庄去,我和冬梅商量后,还是觉得你该和我们一同去武汉。”

梁冬梅红着脸道:“若兰妹子,您且听我说,我知道来凤庄是个大产业,我与良悟还不同,在南京城里,我父亲不过是个学校的教员,母亲在家照顾我姐弟二人和我父亲,我的祖父母都在江北种地,自从开战以来就再也没见到他们了。”

“我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而若兰你出身富庶人家,从小锦衣玉食,可是我看你在来凤庄上的处境凶险得很!上回说有内奸背叛,我和良悟在来凤庄住了那些日子,却发现那里的民风刁蛮凶悍,你若还要回去,我们实在不放心。”

文若兰不解地问:“冬梅、良悟哥哥,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的意思是,既然政府都在西迁,你是不是也该和我们一同前往武汉去?”

梁冬梅直接打断了孙良悟道:“若兰,在这里我们只当你是小姑子了,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人回到高家庄去,又要以一人之力,担起一个农庄的职责来,你有没有想过?”

“想什么?” “你凭一己之力带领着他们,而他们又是怎么回报你的呢?我自南京城逃出来之后,明白了一个道理!自私、贪婪、一盘散沙,这才是我们打不过日本人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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