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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室内里环绕着沈斯乔若有似无的低泣,直到他埋在她掌心的头颅上,覆上一抹虚无的力量,给予他无限的安慰,声音若有似无虚软地响起:“乔……”

沈斯乔惊了一下,连忙抬起头,看到了安咏心睁开的氤氲双眸,他迫切地握紧她的手:“你醒了?还疼吗?”

借着月光,安咏心似乎看到了他颊边闪着的光泽,心疼比身体上的疼更加猛烈,她嘶哑着声音问:“你哭了?为什么……”

“没,我没有哭。”连忙抹去颊边的泪,沈斯乔探头拉近他们的距离看她:“告诉我,你有没有好一点?”

“骗人!”安咏心撇嘴也掉下了眼泪,“你哭了,你明明就哭了,是因为我对不对?”

“傻瓜。”沈斯乔的唇贴上了她的额头,喉咙灼热得难受:“对,是因为你,我心疼你,看着你因为我而受苦,我快自责得快疯掉了。”

“对不起。”安咏心伸手贴上沈斯乔的颊:“你不要哭,我以后都会乖乖的,不会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你没有惹我生气,都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还没有注意到你的身体。”沈斯乔抓着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真切地说。

“不是的。”安咏心摇着头,虚弱地说:“我知道,我明明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你瞒着我也是因为害怕今天这种状况发生,是我霸道、不懂事,因为自己的私欲责怪你、气你,还说出这么多伤人的话让你难过,是我错了,你不要难过、不要伤心好不好?”

他知道,是她误会了他的泪……可是他是那么珍惜她的话,他点头:“嗯,我不难过、不伤心,只要你快点好起来,我就不跟你生气。”

“都是我大意,才差点让孩子出事,乔……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你摸摸,他在我肚子里。”

安咏心傻气地拿着他的大手抚摸自己的肚于,幸福至极。

而她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对于沈斯乔是何等的钻心剜骨之痛,他努力笑着点头:“我感觉到了。”

“乔……你喜欢这个孩子吗?我们要他好不好?”

听着安咏心这般小心翼翼的询问,他知道她潜意识是害怕他会不想要,可是他怎么会?他没有告诉过她,他比任何人都爱孩子,他的感同身受不比她少,可是……他多恐惧,是他们要不起这个孩子。

点着头埋在她的小腹处,不让她看见自己懦弱无助流淌的泪:“好……我们要,我们要他。”

安咏心的手覆在他的头上,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一个幸福地幻想、一个痛苦得绝望……

沈斯乔从不知道,天堂和地狱的距离,竟是如此之短。

第一次以杜盛礼的委托律师出现在杜家的时候,沈斯乔就知道注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杜盛礼看着他的样子,犹如一个守财奴般防贼,“我向恒简打听过给我安排的诉讼律师,也看了不少杂志,我以为是同名同姓,没有想到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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