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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蓝花布的大婶见她默不作声,索性单刀直入的拉高了嗓门,「秋声啊,你究竟要和当家的呕气到什么时候?」

「我哪里是和他呕气呢?我只是……只是气不过他说的话!还有,他……他对我也没有特别好,反而为了他的生意,让别的女人踩我损我,我被欺负也不帮我说话,那被他看上又有什么好?」她越说越不甘心。

众人自然都从大饼或郑管事那儿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方面怨当家的不解风情又死要面子,另一方面也叹秋声阅历尚浅、太过直率。

「男人呐,就是好面子。」一个大婶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劝着,「当家的大位坐久了自然有霸气,他又没有讨好过女人,怎么知道女人要什么、想什么?自然会把生意的事摆在前,忽略了你的想法。」

「是啊!他如果什么事都能细心地顾及到你的需求,那他就不是大当家了!当家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火,一上来就吼得人耳朵发疼,要是他不疼爱你,依你的态度,换成别人早被他撵出商行了!」炒菜的大婶将菜肴起锅,口里还不稍停。

「所以我就要忍吗?看着他对别的女人好,任他随意贬低?」秋声可不依了,她虽然不是什么尊贵的出身,但也没有奴籍,可不必委屈自己去讨好或巴结谁。

「唉,秋声,你想想当家的铁了心要你,必须面对多么大的压力,黄姑娘还是老夫人看上的人呢!如此一想,你便会觉得自己稍退一步不算什么了!」另一名大婶也加入劝说。

「是啊,你和当家的都是硬脾气的人,但感情的事可不能硬碰硬的!你长得水灵清秀,这副模样最惹人怜了!女人最厉害的招式你都还没用呢?」头戴蓝花布的大婶见她还在呕气,又气又好笑。

「什么招式?」秋声瞪大了眼。母亲早逝,从小由爹一手带大,可没人和她说过这些。

「要当一个让男人喜爱的女人,尤其是当家的这种硬脾气的男人,千万不能一哭二闹三上吊,所以秋声你一开始就用错了法子。」这位大婶也在大户人家做过事,看多大户人家的妻妾是如何争宠,自然有一番心得。「女人要适时的撒娇,想要些什么的时候,楚楚可怜的流几滴眼泪,男人自然会听你的。」

第6章(2)

撒娇?流泪?秋声挑起眉稍努力地思索起来。

这流泪她是试过,好像真的在将哭未哭之际,储孟孙比较会听她的,而当她大哭指控他时,他反而跟着发脾气。

撒娇她倒没经验,不过大婶们的话很有道理,可是她现在一口怨气闷在肚里,要她向储孟孙撒娇,她做得到吗?

众人见她皱眉苦思,也不吵她,整办好午膳后,头戴蓝花布的大婶突然拿起一个食盒,交到她手上。

「这本来应该请大饼送的,不过正好让你试试,去见当家的吧!」

「可是……」她犹豫不决,内心想见他和不想见他的思绪打着架。

「你或许一时无法释怀,可是这回,当家的可是先拉下了面子,否则他不可能拒见黄亭儿,毕竟她可是汾酒大盘商黄员外的女儿。」那大婶提醒着她,「你要是一直硬着身段,久了可会变成得了便宜又卖乖,这其中的分寸你要懂得拿捏。」

秋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拎着食盒前往储孟孙的书房。

到了书房门口,大饼显然对她拎着食盒前来有些惊讶,不过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便暧昧地冲着她一笑。

「你直接进去就好了。」想必从今以后,大伙提得高高的心,可以稍放下些了吧?

看大饼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秋声微窘地睨了他一眼,便拎着食盒走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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