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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看见信以后,他才彻底被毁灭。

什么样的痛,可以痛彻心扉?什么样的伤,可让人遍体鳞伤?他终于已明了。

不是愁,不识愁,是了愁,识了愁。

就当那年秋天,他已死过——就算再生,已为残烬——

翟浚谦已经进入倒数退伍的阶段,在部队里,他一直是受人倚重,相对责任也会加重,但他却能事事处理得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因此更深受长官们的信任。

为了联络行政上的方便,他总是随身携带手机,以免错失长官交代下来的各项业务。

这一天,他却突然接到张正传打来的电话。

“浚谦,现在方便说话吗?”电话那头,张正传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

“干嘛?这么急着找我,要借钱吗?”翟浚谦走出室外,站进树荫下。

“我不知道告诉你对不对,但我没办法隐瞒你。”张正传口气慎重,似乎经过长时间思索。

“隐瞒我什么?”他敛眉,恢复正经。

他有预感,会让好友变得如此正经,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才是,该不会是……

“茉莉说她昨天和同学去逛街,在某间知名珠宝店里看见席舫因。”

虽心里早有某些预感,但翟浚谦仍是震惊,许久说不出话来。

“浚谦,你有在听吗?”

“呃,我在。”翟浚谦试着压下心中激动,刻意平稳的问:“她……现在好吗?”

又已五年不见,不管前尘往事,他仍迫切想知晓她的消息,十年如一日。

骗不了人!

这回换张正传沉默了。

约莫一分钟后,他才再说:“茉莉看到她跟一个斯文体面的男人去挑选戒指,感觉……很甜蜜。”

“是吗?”翟浚谦沉痛的闭上眼。

是阳光太烈了吗?怎么他竟忽然不想睁开眼,累得只想好好休息。

“浚谦,你怎么了?茉莉要我不要说,但我不能欺骗你,看样子她都要结婚了,人家早忘了你,而你呢?”

这五年来,他一直认为是席舫因负了翟浚谦,但是他也知道,在翟浚谦如此玩世不恭的表面下,一定还隐隐在等待奇迹的发生。

那日在阳明山上他的表现,泄漏出他真正的情感。

“浚谦,放弃吧!也许放弃这段感情,对你才是真正的幸福。”张正传口气着急了起来。

难道他做错了吗?

纵使残忍,他也要彻底斩断好友仅存的一丝希望。

不值啊!浪费十年去等待注定是一场空的情事。

席舫因幸运如此,又何幸如斯?

“我没事,她要结婚了啊?对象应该是韦晟勋……”翟浚谦故作轻松开口,刻意抹去心中那深刻的悲伤。

忘记自己之后是怎么结束这通电话,然,结束通话那一刻,他几乎要跌坐在地上。

她要结婚了啊!

背倚着树干,他觉得全身的气力都被抽干,脸色苍白。

不知失神多久,直到日已完全落了,一片耀目灿烂尽皆沉落,荒凉的夜色渐渐笼罩,从四面八方无助袭来。

他回首望向黑暗穹幕中灰灰浅浅的云,深深刻刻地,企盼恍然觉悟。

爱这么难!

不爱,却是更难……

第8章(1)

席舫因和韦晟勋坐在东区一间露天咖啡座,他们四天前才回国,这些天紧凑地赶着办很多的事情,终于偷得一个下午可以轻松地品着咖啡。

“你在紧张吗?要不然怎会最近一直做恶梦?”韦晟勋关心的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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