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关于爱情26(1 / 2)

日子一天天过去,春节很快结束,被接回家的老人们又被送了回来,院里喜庆的红灯笼都被拆掉了,窗外的积雪也开始融化。

预示着我有好转的美梦,那日后再没出现。

至于时英院长所说的新药,除了让我昏睡的时间变长,并没有太明显的效果。

停滞不前带来的是不安,春花很快察觉到这一点,她在房间里摆满了桂花,随时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我迟迟没能想起别的什么,让小小很是焦虑,窥视的举动愈加频繁张扬,有几次被发现也毫不在意。

春花听从时英院长的嘱咐,坚持每天带我下楼遛弯,给我讲老人们的往事,也因此让我结识了不少新面孔。

他们每个人都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那些婉转绵长的故事里,有亲人离世的悲痛,有爱而不得的遗憾,也有关于生活的压力和朋友的背叛。

我徜徉在各种各样的情感中,却再没有当时那般的思考,反倒是给我的噩梦提供了素材。

以往只是充斥鲜血的梦魇,如今多了许多复杂的情感,让我更难自拔。

慢慢地,我开始想要逃避交流,也不愿过多讲述。

新认识的老人们,因着我的避让,再度回归陌生。

除了春花,只有林清和李阿婆每天照例来看望,陪我坐上一会儿,说些话。

这个冬天很是漫长,窗外的枯树明明发了新芽,光秃秃的草坪也染上了绿。

一夜之间,又铺满了白霜,冷空气钻进鼻腔,让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有人在想你了。”春花笑着道。

我哑着声音反驳:“应该是很多人在骂我吧。”

林清和李阿婆恰在这时走进屋里,脱口道:“在这儿可没人敢骂你,头发被薅光了可怎么办!”

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见我盯着窗外发呆,林清走过来牵过我,小心问道:“出去走走吗?”

她的手骨节分明,还抖得厉害。

我心里一惊,这段时间自己心神不定,竟没注意到她已如此瘦削。

愧疚感让我再难说出一个不字。

我们坐到凉亭时,太阳从云层里探出头,草坪上的白霜很快消散。

环顾四周,头顶的桂花树抽出新芽,远处有人在放风筝。

一阵劲风吹过,带走了我心里连日来的阴霾。

那个高悬的风筝却突然急转直上,被线牵扯的老人,使出浑身力气也没能拉回被风裹挟的风筝,只能在摔倒之前割断了线。

脱离了束缚,风筝瞬间飞舞出视线,老人被惯性所绊,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草坪上的人都冲了过去,我们几个也不例外。

尤其是春花,她跑得虽慢,嗓门却很嘹亮,大声呼喊着求救。

老人看上去很面熟,或许我也听过他的故事,只是如今想不起来。

他摔伤了腿,看起来没有大碍,面对周围聚拢着的人群,还笑着打趣自己没事。

救护车很快来了,院子重新回归平静。

可刚刚的插曲,让林清紧张了一瞬,这会儿放松下来,她开始剧烈地咳嗽。

李阿婆赶忙扶她坐下,小心地为她披上外套,一边梳理头发为她戴上帽子,一边轻声关心着

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眸子里,此时盛满了浓浓的爱意。

她们早已不避讳着人,也不在意院里其他人的非议,总是在任何时候牵手相拥。

我看着她们,忍不住发出感叹:“真好啊,你们!”

春花冷哼一声道:“你俩恩爱倒也考虑一下我和小郗,孤家寡人的。”

我连连摆手:“没关系,我无所谓,随便秀!”

李阿婆有些羞涩地低下头,林清倒是眯起眼笑起来,主动伸手牵过她。

“哟~”春花拖长声音打趣着,做出膈应的样子。

李阿婆恼羞成怒,叉着腰指着她道:“你结了三次婚的人了,好意思说我们!何况你之前和姜老也没少卿卿我我吧!”

八卦是人与生俱来的天性,听到这儿我来了兴趣,学着春花的样子调侃着:“哟~我怎么不知道呢?!谁是姜老啊!”

春花丝毫不觉害羞,转头问我:“怎么?你想知道吗?”

“嗯嗯。”我点着头,对她的感情经历充满了好奇。

春花见状,轻咳一声,娓娓道来她的故事。

在29岁那年,春花拿着仅有的积蓄,一路北上到了京市。

身无分文、瘦弱的南方人、大龄已婚妇女...这些标签,让她很长时间都没能找到工作,只能靠着打零工维持温饱。

那时,她住在桥墩下,铺几张纸壳便是床,每天早早出门蹲在劳务市场找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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