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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

云善渊听田伯光说完了他的过去,也就大致了解了他没与很厉害的人结下仇。如此,在听田伯光说完江湖故事前,保证让他不死的承诺也该不是问题。

田伯光很识相地尽其所能说着江湖轶事,这就提到了最近的江湖八卦中心人物——打算金盆洗手的刘正风。

“刘正风广发请帖,看来是下定决心要退出江湖了。只是听说他有一个日月神教的朋友叫做曲洋,曲洋在神教任长老一职,可见在神教中也是有几分薄面。刘正风在衡山派的身份不低,这两人成为朋友还真有些意思。”

云善渊在茶肆里也听闻了此事,经过青城派灭杀福威镖局一事,她对这个江湖的正邪有了足够的认知。

所谓正亦是邪,所谓邪可作正,在欲望利益的驱使下,黑白难以分清,只要不涉及普通百姓,江湖人之间的厮杀,很难说孰是孰非。

“你认为刘正风能顺利退出江湖吗?即便刘正风退出了江湖,可是他身上衡山派门人的身份是改变不了的,如此与神教长老结交,五岳剑派会没有意见?你与五岳剑派打过交道吗?”

田伯光想到了仪琳,他何止是打过交道,本是抓了仪琳那小尼姑,却又遇到了令狐冲,与他斗了几场,也是认了令狐冲那个朋友。只是五岳剑派的其他人,那可真的不好说了。

田伯光正想着怎么说才比较全面,此时迎面而来了一辆马车。

这是一辆看上去很值钱的马车,车厢所用的木料昂贵,所驾之马更是名驹,可谓是香车宝马,也便能猜测坐在车中的人会如何有钱。

马车就在云善渊跟前停了下来。

从车厢里走出了一个明媚娇靥的女子,她看到田伯光后,打开手中的一幅图画,在两相比较后,眼睛一亮。“你就是那个采花贼,太好了,总是让我找到了。”

云善渊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田伯光,以询问的眼神看着他,刚才他的坦白中没有这一号人物。“你认识?”

田伯光对云善渊摇头,这位女子穿着华贵,美得甜美,一看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他不会招惹这种女子,他早就学聪明了,这种人一看就很有背景,那种背景是会惹得他无处容身。“我不好这一口。”

云善渊深深看了田伯光一眼,见他刚才那表情,就知道他为什么不好这一口了。

女子看着云善渊又看了田伯光,她拿出了一叠银票递给云善渊,“我出一万两买下他。”

对于这一笔突如其来的天降之财,云善渊感到很好笑,“姑娘,你不说缘由地停在我们跟前,然后如同财神一般的给我银票。一万两不是小数字,你如果不说得清楚些,我还真不敢要。”

“别啊!”田伯光先不愿意了,他才不要被卖掉。

他心里很清楚云善渊有多不好对付,而眼前这个这个出手豪爽的女子,一看就不是云善渊的对手,照理说到了这人的手里更能逃走。可是,他才不要被卖掉,那样他的武功就真回不来了。

田伯光朝云善渊身后一躲,“我们说好的,我说江湖事,你保证我的安全。做人要讲信用。”

云善渊虽是没看向田伯光,但她也没打算把人卖了。

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她是讲信用的,更何况田伯光对她有用。

“我叫朱七七。”朱七七看着云善渊在听到她的名字后,还是一脸风轻云淡的表情,这就让她想起了沈浪,“你报个数吧,我想要买下田伯光这个采花贼。”

云善渊不可置否地微笑了一下。

此人原来是活财神朱富贵的女儿朱七七,怪不得出手如此大方。

朱富贵富甲天下的同时,更是帮助了黑白两道很多人,可称得上是交友广泛。他有八个孩子,朱七七是唯一的女儿,江湖中人都给朱富贵几分面子,亦是对他的孩子也给几分薄面。

不过,她并未打算给朱七七这份薄面。

“朱姑娘,你既是知道田伯光是什么人,那我怎么能让你羊入虎口呢?”

云善渊语气诚恳,“你是个美人,他是采花贼。我要是把他卖给你,可不就是害了你。害人之事,不好做。”

朱七七嘟了嘟嘴,她又不傻,已经看出来田伯光如今是受制于人,对她不能构成威胁。“他已经被你制住了,要不然早就逃了。我想问你买下他,我拿他有用。你要一个作恶多端的采花贼也没用啊。”

云善渊也承认朱七七的逻辑在一般情况下是成立的,可谁让她偏偏遇到了不太一样的情况。

田伯光听闻这人是朱七七,他就更不能被买走了。朱富贵在江湖上有很多朋友,要是被误认为他欺负了朱七七,那他真是在劫难逃了。

“有用的,有用的!姑娘,我是你的人啊,不能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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