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19(1 / 2)

师姐,你心虚的样子,好可爱——

心虚的样子,好可爱。

好可爱……

乐亭周短短的一句话,在燕梨轻的脑海里反复地播放了不下二十遍,她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什么银牌丢了都毫无知觉,乐亭周一早就知道是她拿的,然后由于她拙劣的演技,就这么明晃晃的、她宛如一个破了皮的汤圆躺平在乐亭周的面前。

回想起那短暂的几秒钟,燕梨轻一会觉得系统真该死,一会又觉得乐亭周该死,最后想着要不南烟雨死,全世界一起完蛋算了。

直到拍卖开始,燕梨轻才从这种恨不得毁天灭地的尴尬中脱离出来,她看见有两个男人推了一个铁笼出来,铁笼里关着一个男奴,他的双手双脚都戴上了沉重的镣铐,脖子上也被套上了铁圈,许是被长时间地关在黑暗的地方,初到北区的时候他并不能立即适应这儿的光线,忍不住闭了好几次眼。

他的身上全都是伤,一道又一道的红痕交错着爬满他的皮肤,他整个人缩在笼子里,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偶尔小心翼翼地抬眸观察北区坐着的客人,脸上满是惶恐和不安。

主持拍卖的是一位姑娘,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奴的情况,给了底价,就宣布竞拍开始。

人群中陆续地有牌子举起。

最后以高于底价十五两的价格成交。

燕梨轻听到成功拍下这男奴的客人的周围传来恭贺声,他们大致是在祝贺他拍下了心仪的奴,可以带回家去好好地玩了。

——玩?

燕梨轻在听到这个词的瞬间,心里产生了剧烈的反感情绪,几乎要压不住愤怒。

这个地方太畸形了,而走进这里的每一个客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一个奴被推了下去,轮到第二个奴,那是一个女奴,在看清她身上的衣物时,燕梨轻再也坐不住了。

一只手拽住了她,乐亭周往她的嘴巴里塞了颗蜜饯,随后压低了声音道:“师姐,你看见了吗?”

“我们的周围有好多‘毒蛇’,它们藏匿在人流里,吐着信子,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知道你很愤怒,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确实还不是时候,这地下赌坊里全是对方的人,燕梨轻甚至连乐亭周是不是自己的帮手这件事,都持有怀疑的态度。

她为了救月楼才来到这儿的,那乐亭周呢?他又是为了什么坐到了北区这里?!

她并未问出口这个问题,乐亭周却主动地给出了他的答案,他抬起手来摸了摸燕梨轻的脑袋,像是安抚着某种炸毛的小动物,“师姐,还好我跟踪你进来了,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呐。”

燕梨轻:“……”

这人为什么能把跟踪这件事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但燕梨轻还是有所顾忌,毕竟乐亭周的银牌在她的手里,那乐亭周又是凭借什么进到这里来的?

乐亭周就像是再一次洞悉了燕梨轻的想法似的,笑着说道:“证明我是乐亭周,需要用到那块银牌。但证明我是乐家的人,有很多种办法。”

燕梨轻转头就骂。

-有很多种证明是乐家人的办法,我为什么要偷银牌?!

系统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道:【因为我笨,想不到其他可以证明你是乐家人的办法。】

【宿主,你又暴露了。】

【你现在就差把银牌拿出来插乐亭周脑袋上了,明目张胆地告诉他‘就是老娘偷的,你有意见?’。】

燕梨轻瞪了乐亭周一眼,“银牌就是我拿的,你有意见?”

听到这话,乐亭周憋不住笑了一声,“没意见没意见,师姐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哼。”

经由乐亭周的打岔,燕梨轻愤懑的情绪被抚平了不少,她现在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对抗整个赌坊,贸然动手,只是以卵击石,非但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的命留在这儿。

她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

只是耳畔仍不时地传来一些污言秽语。

她等了很久,才终于到了月楼出场。系统在之前就已经和她说过了月楼的情况,他原是祈川一家商户的奴,后因不服从管教,被原主人辗转多地卖到了典川,落入地下赌坊。

听了这番描述,燕梨轻先入为主地觉得月楼大概是个叛逆、带凶相的人。而当关押着月楼的笼子被推出来之后,燕梨轻看着笼中之人,不由地诧异起来。

与先前的奴一样,月楼的双手和双脚都套着沉重的镣铐,被推上场之前收拾过一番,但仍能清晰地看见手臂上的伤痕。

月楼不像其他的奴那般或惶恐,或暴躁,或以凶厉的目光瞪着其他人,他很乖地坐在那儿,是个柔弱的少年。

-他几岁?!

【唔,这会应该是十五岁吧?】

月楼太瘦了,没有一点肉,近乎是骨头架子摆着一般,所以一点也不像是有十五岁的模样,若说他只有十一岁燕梨轻都信。

月楼乖巧的模样博得很多客人的心,陆陆续续地有人报了价格,在底价的基础上一加再加,已经到了四十两银子。

燕梨轻举了牌子,“四十五两。”

到了这个数目,很少有人再往上加价了,即便月楼再合他们的心意,用这样的价钱来买一个奴实在不划算。

但显然也有不肯死心的,在燕梨轻的右后方又有一人举了牌,“五十五两!”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