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面板异变22（2 / 2）
“你是『绯笼世界』的原住居民还是说是个数据？”
“呵，你猜——你不是愚蠢的人，你会找到答案的。”
话音刚落，舞台上的那束光就变得黯淡，接着消失。小丑的身影同时回归到夜至理旁边，他放松地坐在剧场椅子上，夜至理发现他的目光直视前方。
四周环境似乎亮堂了许多。
“我要松绑了，完成任务后记得及时关闭直播间。”
小丑说完打了一个响指。
夜至理感觉身上束缚的东西瞬间消失，紧接着耀眼的白光刺着他无法控制地闭上了眼睛。
他感到一阵恍惚。
白光……他陷入了回忆……
……
“你既然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为什么不早点去死？”白衣人眼神中带着怒意。
“我不是！……我还有四年，对，只有四年了，再等一下……我求求你了……”
破旧的衬衫和红色的精致风衣，
非常不和谐地搭配在瘦小的十四岁少年身上。
他已经靠在了悬崖边上，他面对着一群白衣少男少女，为首的那位对他步步紧逼。
两人有着巨大身高差。
对方的阴影完全盖过了少年。
他不断说着：
“是你杀了白夜，顶替了他的位置，你怎么心安理得的享受恩赐？这五年你怎么敢摆着臭脸活在我们面前？”
少年跌坐了下来。
悬崖边上的土壤很湿，似乎刚刚下了雨。
——最近总是在下雨刮风。
但是今天只会是晴天。
因为少年许了两个月的愿望，每天在神庙中祈祷。
而衪应答了。
所以今天只会是大晴天。
——他小心翼翼地把红色风衣提了提，避免风衣粘到泥土。
这件风衣是母亲留给他的，里面的内衬由数十块绣着绘本童话故事里布块缝合成的。
他缓缓开口：“白夜，对你们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当然！”
白衣众人齐声喊道。
“你们会真心希望他快乐吗？”
“当然！”
如此齐心和谐的一幕啊！
“那我，帮他完成了他的愿望，帮他解脱了，他真正地快乐了……”
“你胡说！白夜是不会有这种愿望的。”
“是吗？是我自作多情了？”
泪水流干，少年都没发现自己已经狼狈地哭了。
他重新站起来，白衣众人不知为何突然集体后退了一步。
“我最后问一句，替白夜问的，你们在希望什么？”
少年说完扯出了一个笑容，只是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似乎真的在期待对面众人的回答。
“我们希望，白夜永恒！”
少年先是一愣，紧接着一双陌生的手用力将他推了出去。
少年尽全力去看清对方的脸，但是失败了，他只听到一句话。
这句话伴随着他跌入了悬崖之下的未知领域：
“为你自己重新来过吧，夜至理。”
少年在感受快速坠落的过程中的种种痛苦。
痛苦之后，一道白光闪过。
竖直地穿过少年的身躯。
如此这般耀眼的光芒。
然后他最后只剩下一个意识：
我，有名字了。
……
……
『绯笼世界』
夜至理进副本的前一天。
破旧老胡同里，老人坐在木椅上，端着刚泡好的普洱，缓缓说道：
“葵，你知道吗？我们的历史是拼凑的，文化是被赠予的。”
“这个世界的历史都是吗？”葵蹲坐在地面上铺着的报纸堆上。
老人点头，品味了一口茶说道：“是啊，这么一想，我们是如此可悲……全是漏洞，就因为我们拼凑不够完整，而被赠予的也不够多。”
葵小声道：“这么一讲，是不是有点贪心了……”
“是啊……绯笼人永远是贪婪而且愚蠢的。”老人又一次点头。
葵这时突然说道：“爷爷，我想登塔。”
“怎么，你想知道上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葵一听，向日葵头套下的眼睛染上了明亮的色彩——即使在黑暗之中，也能看见纯粹的希望。
老人沉重地摇头：“放弃这个想法吧，葵，塔一直在向上建设着，不断有新的势力在侵蚀我们这个恶臭的世界，很危险。”
“那店长哥哥他……”
“夜至理啊……那个小家伙也是倔犟脾气，唉。”
葵问道：“爷爷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吗？”
““白夜计划”？不，那只是上面所希望的造神罢了，这不是他现在真正要做的。”
老人喝尽了茶，但依旧端着茶杯。
“爷爷，店长哥哥交给我了一个任务，帮他重塑旧的白夜信徒。”
“我懂了，哈，这小家伙……他是不是分离了杂货铺店长的身份？”
“似乎现在对外是说自己是店员。”
“这样啊……葵，一个月来你帮他重塑了多少个人的记忆了？”
“应该有半百号人了。”
老人一听，躬身将茶杯放在地上。
他神情严肃地说：“葵，你如果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任何一点的模糊，记得来找我，他这回进程太快了，我想应该已经有许多白夜信徒潜入各方势力了。”
“店长哥哥这回很急吗？”
“当然，提瑞西阿斯的消失给了他很大的危机感，但是啊，葵，切记一点，你千万不能跟他一起登塔。”
葵轻轻点头。
“我有一份真正的真相，关于他的过去的，葵，当你的店长哥哥帮助任何一个人完成第十二个副本时，你把这个给他。”
老人说着从手中变出了一个黑色文件袋递给葵。
葵双手接过，抱在怀中。
老人低语：“这两天由于他正式进入游戏，我们这层世界的漏洞应该会尽数缝补，『乐园之塔』的盛世又要来临了……”
葵有些恍惚地说：
“『乐园之塔』的盛世么……我已经彻底遗忘了上一回发生了什么了，只记得……记得好像死了很多……很多很好的人，店长哥哥很害怕还很难过……店都关了，他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老人笑了笑道：“但他这回不会再害怕难过，更不会闭店不告而别了，葵，你要相信，他回来就绝不是让失败重来，而事情结束，你也不会再忘记那些重要的事了。”
“爷爷，你是说真的？”
“真的，只不过我没机会见证了，被束缚在这里太久，我早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但是没关系，还有你在，你一定要见证秩序重组的那天。”
“秩序……重组？”葵有些不解。
“这个你以后就会明白了，现在，去完成你的任务吧……”
葵重重点头：
“嗯！”
……
一个顶着向日葵头套的女孩，抱着个文件夹，在交错相连的老旧巷子中穿梭，最后走出了这片区域。
那片区域和外界的交界处，立着个巨型木牌，上面刻着两行字：
“黑区”元古十六街